最近看王维审老师的《寻找不一样的教育》,这是一本清浅而深刻的教育故事。在阅读这些故事的过程中,我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到某个学生角色,或是老师角色,亦或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种种教育现象进行思考或反思。
这会儿,我正读着小慧的故事,她是插班到王老师班上的复读生。小慧平时就不爱说话,再加之她特殊的身份,入班很长时间里她都保持着自己的个性——安静、沉默和静静地发呆。
直到一次语文晨读,语文老师因临时有事拜托王老师看班,从此她的性格渐渐地有了很大改变。在那次偶然的看班中,王老师偶然的发现了小慧不偶然的一面——声音很有穿透力,清脆而流利,圆润而标准。王老师为自己的偶然发现感到振奋,每遇到需要展现标准普通话的活动,王老师总会想到小慧,并不断地鼓励她,在这鼓励声中小慧变得越来越活泼,越来越自信。这不,小慧现在已经在广播电台工作了,在小慧的成长过程中,王老师的偶然发现以及之后的持续关注,对小慧产生了相当大的积极影响。
不知怎的,思绪忽然将我拉到2002年的那个秋天。
那年秋天,我读初一。在那座小小的乡镇,生源异常多,教室却很少,我清晰地记得报到当天,我们班的总人数达到100人。桌子连着桌子,人挨着人,从前门到后门,黑压压地坐着的都是学生。
这种拥挤的现象持续了有两三个月,班里的人陆续也少了一些(辍学或转学走了一部分),至少进出不用再爬桌子。尽管如此,我在班级里的存在度依旧是零,因为在这两三个月里还没有一个老师提问过我问题,加上我内向的性格,除了班内几个小学同学,估计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就这么静静地沉默着。
直到一次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出了一道与例题相似的题,只是稍微拐了个弯,叫了好几个同学都没做出来(其中就有我的同桌兼好友娜娜),看着“挂”在黑板上的学生,老师又急又气,然后问“这题有没有会的?”我纠结着,忐忑着,“害羞的”小手始终没敢举起来。这时看到黑板上的娜娜悄悄地跟数学老师嘀咕了什么,紧接着听到数学老师说“哪个是王贝蒂?”我有些错愕,有些紧张,但还是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答道“是我。”“来,你来帮她做这道题。”我从几个同学的背后挤过,“爬上”黑板,在数学老师密切的注视中,我写下了我的答案。不知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想确认我的真实水平,老师在黑板上写出了另一道题,指定由我来答,班里突然安静下来,似乎同学们都在屏住呼吸,暗自为我加油。读完题,在他们的注目中,我一笔一划地写下我的答案—也是老师的答案,所谓地正确答案。
我想就在那天,大家知道了我。后来,我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得益于数学老师的节节提问,还是压轴式的提问——处理的都是一些疑难杂题。为了不在课上丢人,更确切的说为了不让数学老师失望,初中三年的数学我几乎是自学完成。为了不被数学老师的题目难倒,我预习的进度常常比老师的进度要快一个单元。虽说没有立志在数学方面有所建树,但至少在那个时候我学习数学的热情是最高的。
我庆幸被老师的偶然发现,也庆幸在那次偶然提问中自己的良好表现,更庆幸得到了老师的长期认可。正如王维审老师说的“荣誉的力量是无穷的”,同样的,被认可的力量也是无穷的。是数学老师无声的认可,让我找到了在班级里的自我价值,让我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让我学会了不断地思考与尝试,进而让我变得越来越自信。
当被偶然发现,改变随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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