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第一次读这本书,懂得了既要用眼睛,更要用心来看世界。世界上的东西分两种,一种用眼睛就可以看见;另一种需要用心才能看得见。这两种东西相比较,需要用心灵来看的,更重要一些。
三年前,第二次读这本书,明白了爱的真谛。小王子与玫瑰花,是爱情;小王子与狐狸,与飞行员是友情。不管是爱情还有友情,都是“爱”的驯化,就像科比和篮球,就像纪伯伦笔下的海浪和礁石——为彼此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这些时间里的举止和行动都能够让双方感觉到生命力。“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是因为爱,因为有彼此的“驯养”的经历,生命才那么美好。
今年是第三次读。明白了小王子淡淡的忧伤。生命面前,我们不自由。不管对生命的意义有多么透彻的理解,但是生命终会结束,终究会和爱的人永别,生命就是这样一段无法回头的单向旅程。这是一个非常无法改变,令人忧伤的事实。
小王子离开自己的星球,非常潇洒来去自如地经历了六颗奇怪的星球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地球上。但当小王子想要回家,需要离开地球的时候,却失去了超能的自由。他需要被蛇咬一口,他需要经受一翻苦痛,他需要放下沉重的肉身,才能离开。
来到地球上,毫不费力;要离开地球,却得把肉身躯壳放下。这不就是一个生命的起始吗?我们被上帝扔到人间来,离开的时候,肉身会变成灰尘,会消失。
小王子超能到达地球,历经一年后,放下躯壳肉身离开。一年,也就是一生。小王子这一年经历了什么呢?
因为孤独,小王子要去找人。蛇说,即使在人群里,也是孤独的。小王子在高山中呼喊得到的回应是孤独。是啊,孤独在心,即使在人群中,如果没有心灵的回应,也是孤独的。周国平说“孤独是人的宿命。” 这个世界熙熙攘攘,各色人等,本质上,还是你一个人的世界。有谁不是孤独地来,孤独地离开呢?飞行员6岁的时候,画的画就不被周围的人理解吗?他说“我习惯了独处。”虽然遇到了能够懂得他的小王子,但是小王子很快就离开了。知己难觅,美好的时间是那么短暂,而且一去不返。人,终究还是孤独更多。
成长是一场自我突围。小王子见到五千朵玫瑰花的时候,万分痛苦地趴在地上哭了起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富有,原来是如此的贫瘠和苍白,价值感轰然崩塌的小王子顿时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泥潭中。幸运的小王子遇到了智慧狐狸,引导他懂得“驯养”的含义后,他明白了那一棵玫瑰花对自己才是有意义的,因为自己曾经为她浇过水,挡过风,捉过虫子,听过她的自诩与喋喋不休……从自我否定到自我重新塑造,从生命的不自觉到自觉,是一次破茧成蝶的蜕变,是一场自我突围的成长。你会发现,人的成长,是从痛苦开始的。
经历和感受本身,就是生命旅程的收获。狐狸被小王子驯化之后,小王子对他说“你什么好处也没得到。”狐狸说:“我得到了好处。因为小麦的颜色。”小王子的头发是金黄色的,金黄色就成了狐狸心中的美好,当狐狸再看到金黄色的麦浪的时候,心中就会涌起美好的感觉。
小王子宁可慢慢走向一汪清泉,也不愿意为了省时间买止渴药丸。因为行动经历本身,就是生命的意义。
小王子离别前对飞行员说:“当你抬头看夜空时,因为我住在某颗星星上面,……你将拥有会笑的星星。”8天的相处,会成为彼此美好的回忆,这就足够了。
冰心说:在快乐中,我们要感谢生命;在痛苦中,我们也要感谢生命,因为快乐、兴奋、痛苦又何尝不是美丽呢?
因为生命就是一个美丽的旅程。它只有一次。
2022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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