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母亲节,我给我的一个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一个儿子因病前几天刚刚去世。
她老人家一生生了五个孩子,全是儿子,刚刚离世的是最疼爱最放心不下的三子。
她的五儿子是我小时候的同学,记得那时每到周末我总是一起到她家里,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作为警察家庭的他们家生活尚算富足。每次周末只要我去,母亲总是会想尽办法保证菜里有一个荤的。那时农村有句土话-“猫恋恩情狗恋食”,母亲那一个非常纯朴的举动至今让我铭记。
因此,我和我的同学一样称呼几位他的兄长为哥哥,三子就是我的三哥。
三哥从小小儿麻痹、行动不便,但是三哥是一个不屈于命运的人,用自身的韧性与坚强在那个年代完成了高中学业。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高中毕业的三哥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部,凭着诚信和辛勤的劳动让自己有尊严的活着。这也是我初识三哥的印象。
三哥喜欢文学、更喜欢音乐,我们经常一起聊雨果、莎士比亚、荷马、鲁迅、老舍,当然,在那个懵懂的年纪我们更喜欢聊聊当时的流行音乐和流行的诗。徐志摩、汪国真、罗大佑和郑智化,当年听着《恋曲1990》或者《水手》,吟诵着“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依然萦绕耳畔。
三哥还写着一首好字,笔锋娟秀而硬朗,他说字如其人、做人也要如此。
后来,三哥娶了附近农村的三嫂。三嫂很纯朴,为三哥生了一个儿子。
自打有了儿子,三哥的生命愈发盎然,每天不辞辛苦的工作,他知道他不再为自己而活。
儿子上小学的时候,在其他几个兄弟的共同帮助之下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退休了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专程在县城陪读,三哥依然守着那个20多年的小卖部继续打拼。
前几年,三哥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因病不幸离世,本可以去到大城市和其他几个儿子安享晚年的老母亲很坚强,她说她要留在老家照顾三子和孙子,这是她这辈子最放不下的牵挂。
三哥躺在医院里弥留之际,老母亲执意要再去看看,几个兄弟用尽各种“骗术”把她留在了家中,她错过了和最心爱的三子的最后一面。
昨天是母亲节,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也不需要说什么。反倒是她来安慰我,她说自己没事,她会陪着已经高二的孙子完成学业、教育成人。
我知道,孙子就是她的“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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