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青瓦石墙边角,发现了几株洁白的花朵。花朵虽然打蔫了,但花瓣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粉黛,像一个娟好静秀的女子,卸去一天的妆容,依然盖不住她的美丽。
比起兰花,昙花确实不如它娇小玲珑;比起月季,昙花确实不如它艳丽夺目;比起茉莉,昙花确实不如它沁人心脾。可即便如此,昙花更让我感兴趣。
昙花积蓄所有的精华,都只是为了能完美绽放自己的美丽,可偏偏我还没来得及一睹它的容颜,就匆匆低了头,于是我决定找个时间一睹芳容。
由于昙花只在夜晚绽放,所以我在夜晚8点的时候就搬起小凳子,坐在墙边静待它的盛开。
温柔的月光抚摸着大地,将仅有的、最亮的一束光打在了石墙上,绿色的枝叶依墙攀爬,给昙花打造了专属的舞美,几株昙花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台绽放它独有的美丽。
大概晚上9点,只见它慢慢将自己紫色的外衣脱下,借着绿枝的力量,以清风为乐,昙花提起白色的裙摆,缓缓而来。过了一会儿,昙花终于来到了舞台中央,将它精心准备好的舞蹈展现给了我们。昙花蹁跹而舞,在清风的带动下,树叶鼓动了双手,为之疯狂。在月光之下,昙花经历了3小时的轻歌妙舞,还是谢了幕。
“昙花展蕊绽娇颜,留梦三更叹自怜。”在月光之下,它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昙花是众花中少有的、在夜晚盛开的花朵。为何?听老人说,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传说原本昙花是一位花神,和其他花一样,每天都开花,但她爱上了人类。被贬后,她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花,而那个人被消除了前世记忆,送去出家。多年来,昙花一直惦记着韦陀,她得知韦陀每年暮春都会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便选择了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来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后来在一位老人的帮助下,昙花在夕阳之后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至此,昙花便只开在夜间。
话已至此,想起林清玄曾说:“昙花好像是一个隐者,举世滔滔中,昙花固守了自己的情,将一生的精华在一夜间吐放。它美得那么鲜明、那么短暂,才叫人难忘。”
第二天清晨,我依稀看见昙花的叹息,似乎在遗憾未能尽兴,但它绽放的那一瞬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就像舞台总会有落幕之时,而那些经典片段都将永恒地留在舞台,留在人们心中。正所谓,经典永流传。
昙花在月色下漫舞,将自己的美丽展现给人们,哪怕只有几个小时,都拼尽全力;哪怕只有一瞬,也不在乎;为了这一瞬,它付诸一切。我突然明白了冰心的那句“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她当初的芽,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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