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永远在下雨,地铁永远迟迟
在青灰色的车站停滞。永远站立的
几个人不曾相识。永远默默的永远的等
父亲背着手,扭过头:“走哇,小子。”
我的父亲先是一个儿子,再是一个车工
当他成为一个丈夫的时候,好时光已经远去
他站在车床这头,车床那头就是命运尽头
命运这边叫他反抗,那边却使他成为一个父亲
父亲说,前面,直走,左转。
我推开一扇枯黄的门。父亲说:
“待会儿,别紧张!”
我告诉他们,我的父亲又高又大,一米八十多
我的父亲能喝两斤白酒而面不改色。我的父亲
力大无穷,能倒挂金钩,怒作狮子吼——
他们把父亲的骨灰盒塞进我的手里,嘟囔着:
“狮子狗?什么狮子狗?”
《狮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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