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前的大雾是一条含羞的虹,吃下了无数的露与灯,在太阳起舞时,它又悄悄落幕为青瓦上滚落的尘。在路边择了家面馆,喝上几口地道的淳汤后,眼角也嘚瑟的载着眉梢轻飘飞扬,趁着身体热乎,便索性决定绕道多走些路。
临街的行道树,有枝桠顽皮的伸长,将一串昏黄的叶子搭在了隔壁的旗杆上,我自作主张的将它认成攀上珠峰的探险者,并郑重宣布,这是它此生最后一座里程碑。
临路而筑的老院前,大片的八角金盘长得正盛,似乎在极力讨好主家,认真的招揽四面潜伏的财气。几棵笔直矗立的雪松,依旧不苟言笑,守卫着身后那排衰老的矮屋。还有一颗被压弯的银杏,近乎驼背的姿态,走近探了一下呼吸,根深枝繁,活得还挺好。
走到广场时,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家,正在珍奶会所的外篷下晒着太阳,他微眯着双眼,纵横的纹路与手中握着的拐杖,撞出斑驳陆离的光,那一刻他像一位深藏不露的资深法师,尽管岁月不可回头,却仍想看车来人往,祈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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