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银铃时,我是一个16岁少年的妈妈,银铃则是即将做外婆的人。
曾经,我和银铃、阿娟、小爱,七零后的我们一起长大。
我们互相捉头上的虱子;一包辣椒面,一边吸溜,一边伸着舌头轮流舔食(辣椒面里面拌上盐巴、味精、五香粉,用纸包上,便是我们的零食);一起爬坡、割草、放羊;一起背起书包走进学堂;一起唱着“马兰开花二十一”跳皮筋。我们争吵、和好,反反复复。
直到我们一起脚踩白霜,口嚼馒头,走过田野的坑坑洼洼走向五公里外的初中。露珠沾湿裤脚,野风吹散笑声,在临近学校时,听到铃声的催促,慌忙塞馒头进口,撒丫子狂奔,全然一群疯驴子。
初中之后,我继续念高中,她们三个辍学。她们先后在我高中和大学阶段成了家。从那以后,音信少有。
我的一家三口,阿娟的一双小女,银铃失偶再婚和一对儿女,小爱只有一个人,在天国。
昨晚,我和阿娟、银铃的视频,一如当年的亲密无间。我感而慨之,只可惜三缺一。阿娟会意,少了小爱,银铃则用一句“那货先我们去见阎王了”,冲淡了悲伤。
时光不老,而我们皆渐行渐远,渐行渐老。人生的单行道上只见鬓边的白发,蹒跚的脚步。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愿我们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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