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静静仰望一棵随意邂逅的银杏树。实在是太匆忙,喘不过气来,我控制自己呼吸平缓一些。你想与我诉说时光与空间的密语么?还是以根为心,清风入骨,用金黄的叶,做长情之物?
或许一只夏蝉曾蜗居于此,愁断肠,望穿眼,不得已,脱壳离去。它是否会不断回望这棵树?那是它的温床,它的童年栖息之处。它是否早已忘却已觅得新的归处?或许它不需要一个所谓的家,它热衷于不停地隐匿,它喜欢不断地逃离。唯此,方可重获新生。
一阵风刮来,一片树叶飞了起来。远远地看着,我觉得它像一只鸟儿。我说再飞高一点,你就真的是一只鸟儿了。而且是一只正在运载阳光的鸟儿,似乎一直要飞到太阳中去。
这该是一只什么颜色长相的鸟儿?高昂着头颅,撅着屁股,翘起尾巴,它俯视树底下的花儿草儿虫儿,对它们最后一次挥手告别?它说,白云为家,蓝天作被褥,高山之巅,放眼看去满眼都是草木,我要归去。
梦见一场大雨,落下的全是一瓣瓣黄色的梅花,落在衣襟上。竟与那年春天的那瓣白色梅花重合了。我把白色的缝制到内襟,怕它太香,跑了。
我不敢太亲近这棵银杏树。它肯定有一双魔眼正盯着我。斑驳陆离的光影,粗糙黝黑的树皮,零零落落的叶瓣。万一陷进去,出不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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