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01.东村拐爷
在云山包裹,清流环绕处,有一个东拐村。村里老少祥和,生活无忧。在黄泥土路上,三两儿童为伴,哼着儿歌,蹦跳着远去。也有扛着锄头的老人,牵着哼哧着热气的黄牛,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入田地。
拐爷是东拐村德高望重的老者。东拐村就是以他为名。拐爷早年间出车祸瘸了一条腿,走路总是一拐一拐,大家叫着叫着就成了拐爷。
拐爷无妻无子,村里有寡妇老太太他也一律无欲无求。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可从他的谈吐举止,又隐约觉着他是个上流人物,但物质生活却不丰盈,显然落魄于此。
一次过年,拐爷拿出了藏家底儿佳酿,请几乎半个村庄共饮,迷梦沉醉中,他双颊微红,那淡泊的目光有了涟漪一样的波动,他轻轻叹了口气,娓娓道出了他的过往……
02.那些年,穷苦人家的小孩
拐爷本名王东,后来改名王东拐。
作为家里七个孩子大哥的他,早早便当起了家。四岁开始带弟弟妹妹,五岁开始做饭给全家人吃,砍柴洗衣一个不落。父母外出打工,年迈的爷爷奶奶靠上山割山菜养活起整个家。
因为家穷,拐爷从小没少被小伙伴嘲笑。他早早立志,一定要走出这个穷山僻壤,让一家人都过上好生活。可是,年少时的家庭负担给他造成的沉默寡言以及微微的自卑感一直束缚着他。
上学时期班干部里从来都没有他,就算他为大家做很多事,大家依旧把票投给了村长的儿子,那个无需努力却几乎可以得到一切的男生。拐爷隐隐有些感悟到了什么。
高中毕业,他没有继续上大学,虽然他考到了全省最好的学校,可沉重的经济压力与弟妹的生活学习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他:不可以在由着自己学习书本了,该为家里分担一些了。
他来到了工地。
没日没夜的勤苦工作与骆驼一样的沉默使得包工头子很是看好他。慢慢的,他要被提拔了。只要他成为下一个包工头,工资就能翻一翻,弟妹上学生活就不必再那么节俭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
年轻的拐爷黝黑的脸上终于多出了一丝红润,他似乎是望见了以后的生活,弟妹可以安心读书,爷爷奶奶也可以不必再那样操劳了。
可是,可是……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撞着他的肩膀走上了他心里的光明之途。
后来啊,他听说那人是一个什么官员的孩子,刚劳改释放,算是空降到了他们工地。
拐爷的希望破灭了。
他的能力由于他那无论天性还是后天养成的寡言终是没有被挖掘出来。
有时候他就想啊,这生而为人,都是一样的呀,为啥偏偏有能力的得不到重视,没能力的却又仰仗着什么而活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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