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街头,路边摆出吃夜饭的简易圆桌,烤鱼,烤肉,熏肉大饼,杂肝汤,臭豆腐,涮菜,等等,大盘油腻而鲜艳的菜肴,人们在行人和
尘土中进食。临街铺子密密麻麻,人行道边充溢垃圾,小服装店灯火通明,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远处耸起的高楼,像一道突兀伤疤,粘贴于漆黑夜空。
置身其中,如同一场世俗烟火的筵席,在狭窄的街巷中,集市从深夜延续到凌晨。油烟翻滚,人声和汽车喇叭此起彼伏,摊贩在
摊位上陈列出各种食物,从山上到海里,无所不有,形形色色。油炸或热炒的制作方式绝对不会清洁和健康。
饕餮客们漫无目的的,熙熙攘攘。不知为此停留时满足口腹之欲,还是被世间某刻貌似繁华充足的幻象麻醉。一排排赤裸灯泡照射下的木桌,铺置塑料布,散乱杂陈泡沫塑料盒子和方便筷,喝酒聊天大快朵颐的食客并不以简陋肮脏餐具为意,大声咋呼,吵吵嚷嚷。地面上堆满食物残骸和湿漉漉残余。
喧杂,沸腾,细微,轻盈。在人群中穿行,与他们碰撞或同行,如同行走在一条沸腾河流中。迷失于一场浮世残梦。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时刻,让我想起他们的生活,一面是破罐破摔式的得过且过,放纵拖沓。另一面是只争朝夕的知足顽强。形成一种理所当然的冷静节奏,在没有经营和计划的生活中,领受事物无常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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