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5 专卖店里的买买买
周末,跟张竟之约好,伊安凤载女儿去了二七广场,该置办衣物了。两小子有自己节目,人家不跟家长玩。女儿还小,还愿粘着妈妈,再过几年,她也会像哥哥一样飞进自己的圈。
孩子小时家长嫌粘人,一天到晚为他操心为他忙,等他们终于有了世界,家长就又感到自己被抛弃,孤单单活在遗忘的角落。伊安凤也不知道怎么了,患得患失的心,总是不高兴。
如果购物尽兴,也许会快乐些吧,停好车,伊安凤带着孩子直奔专卖店,先买了再说,竟之到了会跟她联系。还别说、刷卡的感觉就是好,看着数字一个接一个接往外蹦,感觉特爽。
都说何慕楠在外面很舍得花钱,那些女人刷起卡来眼都不眨。伊安凤听着心疼,却阻止不了半点,何家不缺那点钱,何慕楠也不要她省,索性,与外面女人一起花钱大比拼。
有钱人家买衣服,只要穿着合适,这个码不管几个色通通都打包。买回去不想穿、送人,女人的衣橱永远都少一件衣服,哪怕好多商标还不曾离开新衣。
张竟之来到专卖店,看到旭静坐在大包小包里,吃着甜食,看到她笑着喊姨。转头冲着试衣间瞄了两眼,那意思,妈妈在里面试衣服。
张竟之坐在旭静旁边,抬头摸摸她的小脸蛋,擦去嘴角的点心沫,随手翻看身边的包裹。
“竟之,先别看买过的, 看我身上的这件,怎么样?”
在这一刻,女人的兴奋不掺任何杂质,就像孔雀开屏,使劲张扬着让别人欣赏。每逢此时,也是张竟之最不痛快时,凭什么,人家花钱不用考虑一点,那个挥霍,好像钱永远花不完。
买过的东西随手送人,或往家一扔转身接着再买,自己省吃计穿,不敢乱花省着忍着,到头还是月光族。为什么,在家歇、有花不完的钱,拼命挣、却没钱花。
当真、干的好不如嫁的好么?伊安凤与张竟之,仅仅只是一个男人的差别么?做为闺蜜,张竟之也不想这么愤青,毕竟,伊安凤买的这些,有大半会进到她张竟之的家里。
拿人手短呀,张竟之不想、理不直气不壮的站在伊安凤面前,从小到大,俩人都不差上下。没想到一个嫁人,却给了她们两种生活,一个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一个永远生活在绿树凉荫下。
冲锋陷阵在职场,随时在算计银行的数据,恨不得紧衣缩衣,却逃不过房贷和车贷的追击。人前的门面要装,人后的里子根本顾不上,夫妻俩活成挣钱的机器。
俩个在职场打拼的人,焦头烂额回到家,谁都想依靠,求安慰,却偏偏谁也靠不住谁,谁也安慰不了谁。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精确,钱的事半点都不敢马乎,否则命运敢叫你断粮。
伊安凤每天睡到自然醒,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就是逛街购物,去健身房、美容院、瑜伽馆,端着上帝的架子,随时准备着刷卡消费,卡里的钱像聚宝盆,怎么也花不完。
张竟之也知道,这种心态要不得,嫁人的事,凭的是运气和本事,谁让自己没把握好。伊安凤有钱,知道自己有贷在身,总是变着法送衣送物,跟着她出去,所有消费都不用买单。
有时也想,好好跟安凤在一起,不说些酸溜溜的话,可是、不剌激一下她,心里会不舒服。有时看到她怅然的样,虽然有点不忍,内心的痛点却融化了。
“好看,安凤,我才来晚半小时,你们就买来这么多,一会怎么往家拎,恐怕、长八只手也提不完、”
“美女,店里有推车,一会给您们送车上。”
导购小姐微笑围着她们转,知道遇到金主了,伺候好这大单,一月提成就封顶了。这样的主,可遇不可求,把关系搞好,每月来一次就能让她衣食无忧了。
“竟之,再转转,喜欢那件,试试,一块收了。”
张竟之对这句话又喜欢又厌烦,喜欢的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选,厌烦的是有种低三下四感。伊安凤的语气,像施舍又像命令,却没有半点女人的温柔。
为什么呢,从小玩到大的俩个人,差别会这么大,不痛快、不舒服,虽然能得到实惠,但过后的伤感,让她怎么走、也不出来!
6 为她散尽佳人么
“安凤,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竟之,咱俩之间,不存在该或不该的问题,有事就话说,我的性子直,容不得弯弯绕绕,把我转急了,就不跟你玩了、啊。”
顶楼的落地玻璃窗前,旭静边吃冰淇淋边看着眼前的精制蛋糕,上面五颜六色的水果诱惑着她。顾不上管大人之间的事,转了大半天,她累也饿,两耳不闻只顾解决眼前的吃物。
“妈妈,我想吃牛排,要那种7分熟的。”
“旭静呀,这次吃中餐,下次妈妈带你吃西餐,你知不知道,7分熟的牛排还不熟,生肉入口,想想都不舒服。”
“不嘛,我同学、出去都是吃西餐,切开牛排叉着吃,营养丰富还不用减肥。运动员的饮食里每餐都有牛肉,多吃牛肉保管让你长不出肥肉,夏天快到了,赶紧消了你的蝴蝶袖吧。”
“这丫头,从哪跑出来的调调,竟之,咱们小时候,谁知道减肥是干么用。小姑娘敢叫板训老妈,我好像活亏了,当姑娘时被妈训的不敢吱声,熬到当妈,让孩子训、没天理呀。”
“后浪总是能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安凤,我家也这样,臭小子整天跟老爸叫板,不服不愤着呢。认了吧,谁让是咱家的孩子,只当上辈子欠她,当父母的在孩子面前都贱、”
这话说的伊安凤心里极不舒服,何家孩子是衔着金元宝来到这个世界上,姥姥疼舅舅爱。自打有了他们,伊安凤股份里的钱,芝麻开花节节高,姥姥和舅舅都跟着发财。
“我可不欠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用挣,三套房子养他们,三份股金我养老。”
何家生意大,用外人不如用亲戚,自己人捧场,人气足财气旺,有事好说话,人心齐才能泰山移。想想伊安凤该知足,儿女双全,老公挣钱,娘家安惬夫家舒心。
何慕楠是个好老公,除了外面养女人这点毛病,在家他相妻也教子,有事总有他来解决。自己甩手吃现成,什么心都不用操,全职太太也是福,有人想歇还轮不着呢。
对面的张竟之,俩口子每天忙的挣钱,到手的钱暖不热就送入银行、一房二车加上孩子,受三座大山的压迫,还不能说,现在的社会,人都笑贫。
张竟之苦苦一笑,如果说安凤是凤凰飞上枝头,自己就是落魄的鸡,心里胡不痛快。看着孩子吃完离桌,趴在琉璃前看外面风景,那句被打乱的话,就轻轻流出来:
“安凤,听说、你家何慕楠,散了行宫里的女人,只留下一个,每次活动都带着她,出差也是、跟着花天酒地,招摇着呢。”
“竟之,他这样,是收心、还是专情了?”
“嗯,说不清,万花丛中也有过厌烦的男人,想安静一下,那都是把心收到家里来。你家何慕楠,独留一个,对她、比对你家旭静都好。”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份专宠谁也抢不走,我信、何慕楠心里有这个家,有三孩子。外面的女人再好,也跟不了他一辈子,何家祖训、外面女人不能有孩子,否则、男人净身出户。”
“好英明的祖训呀,这份保障让人羡慕妒忌,安凤,有三孩子,母凭子贵,保你一世顾全。外面的女人,进不了何家,花你从指逢间流出来的那点钱,不算啥。”
“嗯嗯、有机会我会问他,那个女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法网难逃似的,不像他的做派。”
“安凤,别问,就当不知道,那样、他对你还有愧疚,一问、什么都没有了。”
“何慕楠对女人,向来极有爱心,这点、他一碗水端平,没事、我这口气,他会想法给我顺下来。谈、他可能会改变,也可能不变,一半的机率为什么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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