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梦里,是你,也不是你。
梦外,不是你,也是你。
(一)
醒来以后,发现身边的他,嘴唇留着已经凝固了的血,不敢停留到他醒来的那刻,害怕面对疑问,包括自己对别人的疑问.
快到家的时候,收到他一条信息:"什么时候走的?转身的时候抱了个空,醒了."我没回信息,也不想回.
我们从不直接称呼对方,除了刚认识的时候,他问我的名字,我叫他交出他的右手,他问:“为什么?我说,写字呀,能猜得出来,你就算是我朋友了。”
他爽快地把手掌展示在我面前,他的感情线很深,没有开叉,旁边有几条小线辅助着.
我用手指在他手掌上比划着,随便写了个名字,他说:“好痒.”我笑着说:“我不姓‘好’呀.”
他哈哈大笑:“是我好痒好不好,这名字不是你的,是别人的.”
我又笑了:“是呀,别人的名字.”
他问:“小鱼是你养的金鱼么?”
我说:“不是,它是我养的已经死掉的金鱼.把你左手也给我吧。”
他说:“好。”话没说完,他的左手已经拉着我的右手了。
我急忙抽出右手,说:“你还没猜出我的名字。”
他贴着我的耳朵:“你也还没写出你的名字。”
只有认识的那一天,他从手掌上读出了我的名字,半年过去了,没听见第二次.我常常迷惑,究竟他心里想什么。好友肖荷在听完我的投诉以后,宣布:“你恋爱了。”
在浴缸里倒了一点薰衣草精油,芳香立刻布满了浴室,脑子里全是他,肖荷那个是警告,警告我不要重蹈覆辙。
热水,音乐,是我的催眠曲,抱着他送的枕头,进入梦乡。
梅,你在哪?
朦胧中,有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一片灿烂的阳光从天上射下来,我的身体在晃动,想喊出声音,却无法用力。
我这是在哪?
忽然出现一个艳丽的女子,向我招手,来来来,我们去漂流,走过这条小路就是了。
我跟着她,火红的衣服一直在前面领路,她不怕脚下的石头,我的手被岩石割破了,却没有血流出来。转身一看,脚下是万丈深渊!
别掉下,女子忽然回头跟我说,她把手伸到我的脸上,轻轻一碰,我重重坠下去了……
心被一股力量往下吸引,一直坠,一直坠……别别,不要!我一张眼,还在床上,枕头不知道去哪里了, 额头全是汗。
那个女子是谁?那个一直在梦里呼唤我名字的人。
我洗了把脸,呆坐在床上。这时手机响了,肖荷的问候:“大小姐,中午记得吃饭,我在你家附近,醒来给我电话。”
我立刻复她电话,这家伙慢一点都会被痛骂一顿的,果然,话筒那边是大嗓门。
肖荷:“怎么才回电话呀?”
我:“刚起来……”
我还没说完,她立刻插话:“过来,在老地方,急事。”
肖荷戴着厚厚的墨镜,面前摆放着一瓶艾丁格,我一看这架势,惨,今天要舍命陪君子了。
“他打我。”肖荷把墨镜摘下来,两眼红肿,左眼下面有一圈淤青。
我立刻拉着她的手,“走,告他去。”
肖荷摔开我的手,“去去去,你知道我舍不得的。”
“那你叫我来干吗?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吗?”我生气了,把她面前的艾丁格一口喝光,招手叫服务员,“再来一瓶!”
肖荷拉着我的手,我不说话,瞪着她那苍白而美丽的脸,淤青刺眼地提醒着她的伤。
服务员过来了,提示酒放在哪,我们俩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尴尬了。
戴上墨镜的肖荷说:“先放这吧。”
服务员呼出一口气,赶紧放下来,转身跑了。
“何必呢?”我为她的苦恋心痛,“打女人的男人,没有被爱的资格。”
肖荷露出微笑:“难道被打的女人就没有爱的权利了?”
我无言。
肖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艾丁格。
沉默,旁边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隔壁一个男人好奇地看着肖荷。
“有人看你,何不考虑一下?”我故意问她。
肖荷笑了笑,“如果我拿开墨镜,他还是用同样的眼光看我,那就考虑一下。”
“好,这话是你说的,我们来打赌。”我今天存心刺激肖荷。
“一言为定!”我们俩碰了一下杯,她摘下墨镜。
隔壁的男人站起来,“服务员,埋单。”
我和肖荷相视一笑,哈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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