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户背着一个挎包,包里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出门与杨叶说,“昨天校长临时通知,到北京开会。”杨叶很疑惑,“学校开会怎么临时通知的?”阿户也假装很奇怪的样子,“确实,我也很奇怪。不管了,先到南站买票到金华,赶火车去。”
阿户到街上的电话亭,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我去北京一趟,回来请你吃饭。”校长和阿户是好朋友,难免调侃到,“突然去北京是否有什么东西要隐瞒杨叶老师?”“知我者校长也。”阿户尴尬的笑笑,“万一问你,就说我去北京学习。”“好的,你放心去,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就可以了。”校长说,“你到北京顺带买一些教学资料给,回来给你报销路费。”阿户开心的说,“放心我为人你清楚的,不会让你失望。回来请你到阿外楼喝酒。”阿户很得意的吹着口哨,站在大街上等待菲亚特。80年代,翁周菲亚特作为出租车盛行,坐一趟也就五块钱。
阿户在窗口买了金华车票匆匆上车,车已经坐满乘客,等待出发。燕子边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姐姐我们换一下位置可以吗?”阿户笑着跟中年妇女说,“她是我学生,晕车。我和她坐在一起方便照顾她。”中年妇女见车位置靠前也就同意了。
燕子开心的笑了,嘴里轻轻哼着:“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究竟为了什么,我一见你就笑,因为我已爱上你,出乎你的预料……”
邓丽君的歌曲简洁明快,充满传统文化气息,深的年轻人的喜欢。学校里爱好歌曲的学生,基本上都会唱邓丽君的歌曲。虽然,特定的年代禁止歌唱邓丽君的靡靡之音,但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阿户看着燕子唱着,想起唐寅的《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与心爱的人坐在一起。心中无限快乐。恐怕此去一别是否泪痕挂满心头。一路无语,燕子靠在阿户的肩膀,闭着眼睛假寐。昨夜,酒气还没有消散,昨夜的伤感变更成快乐。喜悦挂在燕子的脸上,还有什么快乐能够比得上和爱人相依在一起欢快呢?汽车摇摇晃晃,公路起起伏伏,都没有让燕子张开她的双眸,她害怕眼睛一睁开就是离别,她要抓住这一段美妙的时候。阿户笔直坐在车上,有点僵硬,有点刻意。他想,既然来送了,就送给她快乐。情窦初开的少女,令阿户舍不得让她伤心。此次送行是为了感谢燕子对他的痴情。人生有骄傲是有一个少女对他的痴情,作为回报,他要小心翼翼的让她忘却。
多少年后9月10日,阿户给自己写了一幅“纳兰性德的《蝴蝶.出塞》中的“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写好泪满衫。
汽车到了金华,两个人匆匆赶往金华火车站,上世纪80年代翁周没有火车站,或者说翁周人做火车必须要到金华去做火车道北京。这座建于1931年的火车站,承担着浙江地区的重要运输通道。木头屋檐,无言的显示它的年代感,也凸显出它的重要性。停在站台边上的绿色铁皮火车,燕子和阿户手拿着火车票坐上了去北京火车。
火车有普通的坐票,也有卧票。燕子说买,“买坐票吧,省钱。”阿户却刻意的买了两张面对面的卧票,他怕四十八小时的坐票会让燕子累着。
到了二号车厢,车内喧哗。火车铺位之间有一张桌子,有的已经两两面对面开始打牌,有的拿一个小收音机在听新闻,有的看着窗外,与窗外的人对话;车内人除了火车上工作人员以外,其他人装着随意,男的基本上穿背心的,短袖、短裤,穿拖鞋或者解放鞋,偶然也有穿皮鞋的;女的穿裙子,短袖。口音天南地北都有。车厢里充满汗臭。
阿户和燕子的位子在车厢当中,车的下铺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穿着讲究。阿户松了一口气,起码下铺的两个人是斯文的。相互礼貌的打招呼,然后把行李放好。双双爬到上铺,阿户躺在位置上,眼睛看着车厢,做思考状。燕子趴在铺上,看着窗外人。车厢外一妇女与车内亲人告别,话说到深处,妇女流下眼泪。这场景很感动燕子,看躺在对面铺上的阿户,幸福涌上心头。虽然,明明知道到了北京也会告别的,也会各在南北,但有心爱的男人送到北京这是何等的幸福。
情窦初开的少女,痴情的看着阿户,直到火车拉响汽笛。堕入情网的少女是勇敢的,她走下铺位,爬上阿户的铺位,躺在阿户旁边。很窄的位置是不能平躺的,燕子侧卧在边上抱着阿户。阿户惊醒忙说,“位置很窄,会摔下去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无论阿户如何劝,燕子死死抱着阿户不肯松手,阿户无奈的叹口气说,“摔下去,我可不管。”夏天,衣着单薄,阿户明显感觉到丰满的双乳紧紧贴在身上。阿户也是血气方刚的人,如何挡得住燕子热情奔放,生理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好在位置在上铺,无人看到。燕子闭着眼睛,呼吸着心爱的男人的气味。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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