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父亲讲,我祖上是河北人,北宋时被朝廷流放至海南琼海,按吴姓宗族设村,务农捕鱼为生,相传至今。村里房子按四合院结构由青砖白瓦而建,由于主梁及屋顶木质结构均为百年以上椰树老格所作,故房屋建成后能抵挡热带风球并住人八十至百年以上,房屋错落有致地落座于万泉河畔,被椰树及各种热带果树环围,呈半球形的村里屋前洼地是一大片一年三季的水田,远远眺望,村庄就象是树丛里的鸟窝,在日出或日落时观赏,极具诗情画意,仿佛是国画大师所作。
枕岛而梦枕岛而梦
枕岛而梦
枕岛而梦
枕岛而梦
枕岛而梦
村里民风淳朴,村民是无师自通的合格的路不捡遗夜不闭户的大同村民,村风历经改朝换代沿袭至今,着实让人称奇。村民重视读书,尤其是古籍四书五经,天生叛逆的我在年幼时回村,感觉进了严师授课的教室,浑身上下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所缚。
听村里的父辈们讲,我爷爷是村里的大户,1966至1976这段时期内被光荣入选为地主而享受夜以断日的各种待遇,祖父是个心性高傲之人,难承此厚恩而逃离人世,祖父毫不犹豫的决绝方式给父亲的心灵造成了挥之不去的终生阴影,父亲不求闻达于天下,只求苟活于陋村的人生观以及墨守陈规、明哲保身的性格特征在我看来因此生成。
父亲从小给我定的宏伟目标是考上海南大学,毕业后出来当个教书匠维持生计,娶妻生儿,传香接火,然后积些银两待退休后回村里盖房养老。对于父亲的教诲我一向很反感,我认为人各有命,该顺命而行。为此,处于少年叛逆期的我挨了父亲不少的棍棒,我与父亲的对抗使我从尖子生一下子变为劣等生,因厌学逃课,对所学的课本知识恨之入骨,我在初二上学期结束后主动与父亲谈判,结束学业,步入社会。父亲无计可施地放弃了我这块朽木,任由我胡来。我这一混就是三年,随亲戚上承包的金矿掏金,打架斗殴,学会抽烟喝酒,挑逗姑娘等等生活技能。
然而这样逍遥自在的生活好景不长,一九八六至一九八八年,国家对私人承包采矿进行整顿,国家武警兵进驻矿山,统一由黄金武警大队开采,我的掏金发财梦化为泡影,变得遥遥无期,我成了无业游民,藉着脾酒和香烟游离于白天与黑夜,徘徊又迷茫,仿佛明日之后便是未日。
形势所逼我不得不思考日后的出路,经过观望社会万象,我得出的结论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坚决拒绝了在国企当厂长的三舅安排我当职工的邀请,决定重回校园作名读书郎,父亲得知我的想法后头摇得象风中的风铃。
我虽是个后知后觉者,有些迟钝,但并不愚蠢。在我说服父亲与三舅后,三舅通过他的老同学是校长的关系把我安插进当地的重点中学直接读高二。我因各科基础断级导致老师授课时我常常不知其所云,意识到这一问题后,我课余重捡初一至高一的各科教材进行自学,因期考成绩过差,我请求校教导主任允许我留级。这个时期的我有如神助,对知识的追求如饥似渴,领悟力拔高式提高,可谓是触类旁通。这样我成了年级的优等生,考上了我选中的大学,成功通过独木桥冲进象牙塔,在八十年代未九十年代初,高考红榜题名还是件光宗耀祖之事。
入学的第一年,我便知道我选错了大学与专业,我象个只能自救的外科医生般血淋淋地自我进行手术及治疗,我清楚自己内心更钟爱的学科是文学类或是哲学类。面对枯燥乏味的法律,我开始责疑自己的判断和诀择能力,陷入了对前途的迷失与对自我定位的迷惘。我吊儿郎地混过了四年,拿到了法学学士。
生于斯,长于斯,日后也将死于斯。我强烈的乡士意识驱动我在毕业后毫不犹豫地回到海南就业。(有空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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