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天的下午,林祥福在躺椅里闭上眼睛后,看见了北方的家中,看见了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有父亲,父亲本来模糊的形象清晰了起来,接着小美出现了,小美拉着林百家的手走过来,这时听到母亲叫他名字的声音,他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
林祥福从躺椅里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给北方老家的田大写了一封信,让田大带上兄弟到溪镇来接他回家,信上没说其他的,末尾的一句话是“叶落该归根,人故当还乡”。写完后他将信读了一遍,读到最后这句话不由一怔,然后拿起毛笔把“叶落该归根,人故当还乡”抹黑了。他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又给顾益民写了一封信,信上说如果自己遭遇不测,还请顾益民按照两人约定的日期完成顾同年和林百家的婚事。最后给女儿写信,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他呆坐半晌后,只是在纸上写了书房地下埋有五个缸,每个缸里装有一千银元,然后取出木器社的账簿和万亩荡田地的地契,用布一起包好,在布上写下“林百家”三个字,放进墙壁的隔层里,林百家知道这个匿藏之处。
感想随记:这是林祥福最后的生活痕迹,写的信亦是绝笔。叶落该归根,人故当还乡,很自然的写完了这行字,似又觉得不妥,用笔有涂黑了。直白的描写人物的行为,将内心的活动展现得,即丰满又接地气,即很真实。我们读者,此时就如旁观者清,完全嗅到了林祥福,这位北方大汉的结局。
陈永良看着张一斧的脸,记忆来到那个夜晚的城隍阁,死去的林祥福躺在一张长桌上。他仔细回忆后确认,尖刀是从林祥福左侧耳根拔出来的。
张一斧的声音终止了,他的左手回到桌子下面,没有目光的眼睛看着陈永良。陈永良摸出一块银元放在桌子上,张一斧听着桌子上的倒下声响,知道不是铜钱是银元,喜出望外说了一声:
“是光洋。”
他的两只手都从桌子下面上来了,右手拿起银元,放到嘴边咬了起来。陈永良悄然起身,从袖管里抽出那把从林祥福耳根处拔出的尖刀,绕过桌子,凑到张一斧左侧耳边,低声说:
“尖刀还给你。”
张一斧一惊,银元掉到地上,他右手拿到盒子枪时,尖刀已经从他左侧耳根戳了进去,他条件反射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从桌子下面射出,击中街对面的墙壁。两边的剃头匠和修鞋匠惊恐地转过头来,他们原本坐着的顾客像是被弹簧弹了起来,瞪大眼睛朝这里张望。
陈永良左手抓住张一斧的头发,右手手掌发力一拍,尖刀的刀柄从张一斧的左耳根进去了一半,陈永良感觉到有一声类似刺在石头上的声响,知道尖刀刺到张一斧的头盖骨了。
陈永良将张一斧的身体推到墙上靠住,然后转过身来,他手上和衣服上流淌着张一斧的血,迎着小心围拢过来的人群走去,神态从容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走到了码头,跳上等待他的竹篷小舟,在宽阔的水面上远去。
感想随记:这段文字,让看完全书的我,有种酣畅淋漓之感,就是大仇终得报的感觉。文中并没有什么凶狠之词,可是,尖刀还给你,这五个字却道尽了,为挚友复仇的决心与对仇人的恨意。最后平静的扬长而去。
写在结尾今天一口气,把剩下的章节读完,如追剧一般,想知道主人公的结局。也再次浸泡在余华老师的文字中。包括《活着》小说的情节,人物的性格我都记得非常清晰且印象深刻。
读书的朋友,应该都会有体会,我们不是读每个作者的作品,都会全部读完,或记忆清晰的。这可能是文字缘分吧!其他暂时我还没有找到其他答案。
此次读书笔记,是文城的最后一篇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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