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小雪

今日小雪。

清晨六点起来，拉开窗帘，外面依旧一片雾蒙蒙的灰白色。一夜雨未歇。

七点半刚过，与妞妞撑起伞一同走路去学校。

湿漉漉油亮亮的地上落满飘零的黄叶枯枝，萧瑟料峭，天地间弥漫着一缕化不开的袅袅氤氲。

我帮她背起重重的书包，嘱咐她快点吃完手中的玉米棒。

妞妞边啃着玉米和我分享昨日的作家讲座，教孩子们如何讲故事。一路上她给我讲了个长长的笑话，虽然早就听过，但还是觉得很好笑。

路上见一穿校服的胖胖小男生背着只大书包慢悠悠地走着，背上的书包拉链没拉，包口大敞开着，里面的书本杂物几欲掉落。那一刻差点没笑出声。

想起很多年前在二小念书时，有天放学的路上我边走边甩书包，回到家后发现竟然把整书包的书本和铅笔橡皮全甩没了，那个傻眼。

我和眼前这个小胖子一样，都有一颗迷瞪的心。

快到校门口时，妞妞转过头对我挥手飞吻，大声叮嘱我下午早点去接她。看她背起大书包的小身影微微往前倾着，好似一只负重的小骆驼，瞬间淹没在蜂拥而至的孩子堆里，竟有些略略的酸涩与心疼。

大约，我不是个足够勇敢坚强的母亲，有很多脆弱，惶恐与担忧，还如此善感。

妞妞小时候非常粘我，从不肯轻易离开我一步，对我的依赖和亲密远远超过弟弟。我终日陪着她，带她出去玩，抱她，亲她，深爱着她。

转眼几年过去，她已然长成一个小小少女。

时间过去，她在长大，开始逐渐明白人世间的种种。

成长的醒悟，挣扎，悸动，欢欣和不可诉说的秘密，将由她独自面对，小心翼翼地趟过时间的河。

我也曾这样一路走过。

生命，是一场反复的轮回呢。

小雪之后是大雪，过不了多久，南方就该下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