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回到姐姐身边的时候,红梅正蜷在被子里。小四把杯子东西拿到厕所那里洗洗刷刷,回来给姐姐倒了杯热水。
“姐,晚上你想吃什么?”
“不怎么想吃。”红梅闷着头说,小四一听也觉得也不想吃了,跟姐姐一样无情无绪了。
红梅把头伸出来:“要不,你出去吃一点,然后随便买一点蛋糕饼干什么都行带给我,你一天就一顿也不行。”
晚上,两个人就开水就着蛋糕吃了,小四还是很喜欢蛋糕的,软软的香香的,以前奶奶在端午节收着一袋袋的,金黄色的,看着就香。
家里现在吃过了吧,不知道晚上他们吃了没有?
家,今天第一次想起了家。
不知道妈妈是担心还是生气,她担心的时候会更生气,该打个电话回去吧。可是,姐姐一定不想让人家知道她的事情,怎么说?在医院里干什么呢?
明天过年了,过年不在家也是很奇怪的,哥哥也不在家,妈妈脸色肯定很难看还要流眼泪。其实,过年也没有什么意思,本来,今年应该是欢欢喜喜的。
要是姐姐没有什么事情,家里还是可以欢喜的。
晚上,两人挤在单人床上睡了。红梅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体的信号。
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头昏想睡,心里说不清是该庆幸还是难过,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两个人睡眼惺忪坐了起来,小四看看姐姐脸色,好像不坏,心里就觉得踏实点。
走廊里有人走动,两个人穿了衣服,红梅要去上厕所,小四也跟着,昨天忘了买梳子,两个人用手指把头发耙了几下,摸着头发就出去了。
走廊里灯光朦朦胧胧的,一段一段的忽明忽暗,好像整个病区,整个楼,这个城都是这样迷迷糊糊的,晕乎乎的打着哈欠。有家属扶着病人弓着腰在走廊慢慢走着,头发毛毛的,看着谁都抬头笑笑,倒也亲切。
水是凉冰冰的,一碰着一激灵,人就醒了。
“小四,等会儿吃了早饭,你回去吧,今天过小年,你回去就说我在酒店打工,叫他们不要担心。”
“姐,我怕说漏嘴,我想陪着你,就是打工,我也和你一起。你跟他们说我们趁过年挣点钱。”
要是真能够挣钱就好了,就是因为钱,爸爸在厂里做着重活,要是有钱,妈妈大概是另外一个样子,还有大姐姐家。唉,有钱真好。
“姐,学裁缝很难吗?”
“嘻,”红梅把嘴里的泡沫吐了,“不难,感觉你不是那块料,你是读书的料。”
“我连这都学不会?”
“我倒想起来了,你如果不回去就买本书在这看看,电话,回头晚上我来打,我在这待两天,我有事还得想想,现在也不稳定也得等等看。”
见姐姐不赶她回去,小四也拿起牙刷簌口了。
早上医生又来问红梅情况,安慰她不要紧,暂时还是卧床为主。
小四给姐姐带早点,在报刊亭那里买了读者和高中英语杂志,白天就和姐姐趴那里看书。
今天病房里又走了一些人,热热闹闹地打着招呼走了。病区更空了也更安静了。过小年了,好像有隐隐的鞭炮声,炉子里碳烧起来的噼啪声。
热闹和美味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升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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