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陶茗纯约莫十岁,和夏绮一道放学回家,就见着家里多了个孩子。小女孩不怎么怕生,笑嘻嘻地看着他俩,用该是大人教导过的词作招呼,“茗纯哥哥,夏绮姐姐~”
那笑脸初时让尚在稚龄的茗纯感到不适,他很快察觉来源于如揽镜自照。
父亲是名性好渔色的alpha,滥情之余也不强求伴侣忠诚度,因此他们家人口构成极其复杂。作为非婚生子的自己,自幼的认知便是世间所有的关爱都不是理所应当——“你要留下来,就必须是乖孩子。”
小孩子的伪装总不如成年人老练,有共同经历的更能一眼窥破。在那蓝肤女童面上出现的,无疑是与幼年茗纯相似的笑容。
夏绮倒没想那么多,在茗纯思考时,她一个箭步上前,抱起女孩,好奇地触碰非寻常的皮肤,“不掉色诶!真的有蓝色皮肤的人吗?太有意思了。”
他们很快被告知,这名为“盼安”的女童,流有一半蓝鹄人的血统。
作为外星来客,蓝鹄人有许多以柳溪人看来相当奇异的能力。成年的蓝鹄人能够与他人共情,伪装自身,还能读取他人的记忆。
看来,现在的盼安应该已经能成功控制自己的外表伪装了。
这样想着,茗纯盯着盼安,试图找出她身上不协调的地方。未饮酒时,他不会这般失礼,可能正是酒精让他的情绪外放,打破平常温文尔雅的面具。
“茗纯哥哥认不出我么,这也难怪,”盼安娇怯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和小时候的模样大不相同了吧。”
“是啊,你八岁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吧。”
两人的对话太像寻常亲友交谈,自少女出现后就一直围绕她打转的视线们都渐渐收敛。茗纯杯中的果酒已干,也不预备再添,继续拉家常道,“过得还好吗?”
少女作黯然状微低了头,“父亲与继母、弟弟都好,我在索拉尼群岛的家中仍是个透明人。不想继续学业,就去找了份工作。”她话锋忽转,“现在就住在绿洲之泉,茗纯哥哥不介意去我家坐坐吧?”
与少女眼神接触,茗纯忽觉一阵眩晕,视线模糊,登时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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