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耍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耍流氓,你们警察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种人”。
接到报警的苗警官迅速出警,只是有些奇怪,报警人的报警地点是在某个居民楼里。一般情况下,所谓“耍流氓”的这种案件,多发生在公众场合或者室外某个隐蔽的环境,在居民的家里“耍流氓”还是比较少见的,更多的是家庭暴力或者性侵案。
苗警官此时正坐在报警人——娄小姐的家里,这是老式的筒子楼,这些建筑据说是当年苏联援建的,绝大多数都拆掉了,只留下娄小姐住的这一栋,和对过较远处的一栋,原来住在的这儿的居民也早已乔迁新居,有一部分租给了外地打工的,一部分闲置着。
苗警官坐在娄小姐家客厅的沙发上,不自觉一阵发冷,尽管已经是夏至,客厅的墙壁四白落地,全无饰物,木制沙发上是雪白的靠垫,扶手上是雪白的大方巾,大方巾上又搭有一块雪白的小方巾,小方巾的一角绣着一朵暗色的梅花。
这个自称为娄小姐的女人,面色微黄,下眼皮微微浮肿,颧骨有一点赤色,抿着嘴唇,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紧盯着苗警官,苗警官不能判断她的真实年龄,三十多?四十多?有五十了?
苗警官掏出记录本,“娄小姐,谈谈案发时的情景。”
“案发?”娄小姐鼻子里哼了一声,“天天是案发时。”
“哦?那请你仔细谈谈。”
“每天下午五点一刻,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娄小姐薄薄的嘴唇微微抖动,“就,就赤身裸体,就,就一丝不挂。”娄小姐好似因为羞愤说出这几个字,尴尬的偏过头去,躲开苗警官的注视。
苗警官此时注意到了她的盘发,光溜溜的,没有一点碎发,发髻里插了一支褐色的木簪,木簪的顶部缀有一朵小小的鲜红梅花。
苗警官皱着眉头,“那么案发地点在哪儿?是这儿吗?”苗警官指了指自己的所坐的位置。
“你说什么?”娄小姐蹭的站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污蔑、污蔑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她的眼角有了一点荧光,两行眼泪缓缓流下,可是她却并不去擦掉,站在苗警官前面既悲又愤的注视着他。
苗警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对不起,娄小姐,我只是……”。
“不要说了,”娄小姐伸出右手,坚定的做了一个阻止的姿势,“我四十多年的清誉不能被你毁掉,我要求换一个警官来解决这件事情,而且我还要向你们单位投诉,投诉你污蔑一个女人的名誉,尤其是一个单身女人的名誉。”
苗警官一时无语,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儿。
“娄小姐,”苗警官沉思了一阵,语气带着一点请求,“请问,案发地点究竟在哪儿?”
娄小姐蹬蹬走到客厅窗前,“唰”的一下拉开窗帘,指着对过的楼房,“那儿!”
苗警官觑着眼,仔细瞅着对面的楼房,两楼相距至少一百米,除了各家各户窄窄的玻璃窗,什么也看不清,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娄小姐,“什么也看不到啊!”
“给你,”娄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抓着一架望远镜,递给苗警官,“用这个看,就是对过的五楼”。
苗警官一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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