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丑一人的康桥
大奶奶有长长的花白的辫子前几天,大爷爷去世了。想一篇小文记念,因当时泪模糊了双眼,所以至今心有戚戚焉。
眼前此情此景,使我忽而想起清代顾贞观的《金缕曲二首》:
寄吴汉槎宁古塔,以词代书。丙辰冬,寓京师千佛寺,冰雪中作。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炭,周旋久!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彀?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君怀袖。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僝僽。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感此情难寄,望故人远去,遂作词一首。
虞美人 忆大祖母
门前砖地两边凹,捧碗粥迎笑。秋凉天气夜深浓,开门倚仗弓。
犹记孩提霜露重,灯笼轻晃动。恍惚似逢谁橐驼?阴阳两相隔。
时隔一年,同样的八月,大奶奶和大爷相继去世。不一样的人,同样的悲痛,使我久久不能平静。
我还记得很多年以前,在后园老宅住着的他们,门前种满了梨树,一条铺好的中凸旁凹的红砖路延伸到河边的桑树旁。每次去大奶奶家,她她总端出花生瓜子或是糖果来招待,过年的时候他们家买咸瓜子,我抓一把放在口袋里的时候,她还说,吃完再拿,这还多着呢!
大爷爷贴对联之前总要先把实木门板洗刷一遍,不像别人家一层层摞上去。新贴好的对联红彤彤的,很好看。我爱提着灯笼去他们家玩,有时也去捡炮筒儿。
妈妈说我小时候喜欢喝粥,而我们家总做面,所以常去大奶奶家喝粥。大奶奶总是笑着端碗粥给我……那时候谁家里来了亲戚有肉吃,都会盛一碗给邻居送去。
就在前年,我和爸爸过来老房子看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像从前一样说话,只是耳朵不灵敏了,大奶奶的背也更驼了…
那竟是我见他们最后一面。
后来大奶奶去世,二爹把他们接去了照顾。我最后一次去看大爷爷的那时候,他还能笑,我和冬瓜皮一起给他煮甘蔗他还能吃。
如今竟然……全都生死相隔了!
我写不出什么太过悲伤或者有纪念意义的文章,对他们的印象也多停留在小时候已经偶尔过年去看看,且以一首小诗祭奠,愿他们世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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