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初心
start 楔子
“霞姐，这是W公司的鸿总，是这次招标项目的竞标公司之一的负责人。”
“您好！”霞礼貌性地伸出右手，一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手就尴尬地落在了半空中。竟然是他！霞一脸错愕。五年了，本以为各自散落在天涯的两个人，却再次以这样的形式见面了。
于是，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就这样被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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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霞从某二本院校毕业，选择到北京工作，是一个标准的三无北漂，无北京户口，无家势背景，无高颜值。
在美女成群、卧虎藏龙的帝都，她卑微得像一粒尘埃。可偏偏这粒尘埃，不甘心做一辈子的“小透明”。
在人才遍地的北京，哪能一下子就找到称心的工作呢！于是霞在无数次的面试失败后，进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起了中介。虽然做销售不是自己的理想职业，但是比起“牛奶面包”以及每个月必交的高房租，梦想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作为职场新人，还带着位未被世俗磨平的棱角，还没学会收起锋芒，免不了被老人打压，被同事排挤，就连到手的客户也被其他同事莫名其妙地撬走。
马上就三个月了，再不出单就得走人了。哪怕是这遭尽冷眼的工作，也不是能轻松保住的。唉，成人的世界，除了容易胖容易老，哪有轻松二字！
正当霞准备卷铺盖卷走人的时候，鸿出现了。
“姑娘，现在房子多少钱一平？”一个装着黑色休闲套装、带着黑框眼镜、皮肤略黑、身材高大，但微胖的中年男子接到霞发的传单随口问道。
“均价九万五，这片都是学区房，将来孩子可以读重点小学，而且不久之后这的地铁站也马上修好了，到时候肯定还会再涨。您可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呀！”
“不愧是做销售的，口才就是好！行，我是打算在这附近买房，这样吧，我留您个电话，到时候买的话再联系！”
“别改天了，现在有两套房子房东打算移民海外，所以急着出手，我可以透个底价给您，您要是觉得合适呢，就交个定金。我也帮您算算怎么贷款合适！”
“行，今天也没啥事，看看房也行。”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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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鸿便在霞这签了购房合同，即使霞的业务能力不强，大多数时候遇到问题手忙脚乱，全靠师傅帮忙解决。霞作为菜鸟经纪人保住了饭碗，成了从带看到签约时间最快的新人。
对于霞来说，鸿简直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尽管这个天使的颜值不高:皮肤黑还有些粗糙，脸上的痘坑展示着他曾经的青春，五官勉强过关，虽然高大威猛但着实有些胖，那鼓起的啤酒肚告诉霞这是个为了事业忙于应酬而牺牲形象的伟男子。
在之前的彼此交流中，霞得知鸿毕业帝都某Top5高校，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时放弃了保研，和几个同学合伙一起开了家科技公司，主要负责为政府部门搭建网站、提供技术支持等。毕业没几年，就攒够了在北京全款买房的钱。这不今年刚好满足了在北京买房的全部条件，就赶紧买个窝安定下来。
身在帝都，又在鱼龙混杂的房地产行业工作，见多了各色有钱人。但是像鸿这样靠自己打拼全款买房的，霞是第一次见到。她从心底里钦佩这种靠自己本事吃饭的人。
靠着这单业绩，霞转正了，为了表达感谢，她打算请鸿吃饭。
“鸿哥，我能请您吃个饭吗？”
“可以，但是这几天不行，我在外地出差。而且，我是个男人，请吃饭的事情应该我来呀！这样吧，等我回京了，我做东请你吃饭！”一时间，霞竟有点莫名的喜悦，如一汪春水在心底荡漾开来，开始期待与鸿的再次见面。
几天后的晚上，霞正在领客户带看的时候接到了鸿的电话，“妹子，今晚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有！”霞接到电话，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颤。
下班后霞迅速补了个妆，便风风火火地前往约饭地点。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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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慢慢地占据你的心灵。百合花散发出阵阵幽香，不浓亦不妖。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安静的客人，不时地小声说笑，环境宁静而美好。
而穿着廉价工服的霞，显得与周围高雅的环境格格不入。正在局促不安的时候，霞看到了正在向自己招手的鸿。
鸿已经点好了牛排、甜点和汤品，帮霞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霞忐忑地坐下，生疏地使用着刀叉，心里默默叫苦：这下丢人可丢大了，没用过刀叉，怎么就切不下块肉来呢！
对面的鸿娴熟得将牛排切成小块，一抬头看到霞手足无措的样子，想必是第一次吃牛排吧！鸿把自己的牛排递了过去，“来，吃这个吧！”又自然地将霞没切好的牛排拿走。
“让您见笑了！我以前确实没吃过牛排，谢谢您这次的款待！我想，你老婆有你这样贴心的老公应该很幸福吧！”
“啊？我单身狗一只，不然怎么敢请你吃饭！”鸿笑着说道。
“那你买学区房不就是为了让孩子读名校吗？所以，我以为你有孩子了！”毕竟在帝都，学区房被疯抢的原因就是家长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
“嗯，理论上是这样。未雨绸缪嘛，反正房子也不贵！哈哈！”这个并不英俊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整个人洋溢着无法言说的魅力。
原来是个单身钻石王老五，霞感觉这顿饭吃的太值了，居然吃到这么甜个瓜。霞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男人，突然冒出个想法:“要是我能做他的女人就好了！”
”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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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顿饭结束后，霞对鸿有了想法，毕竟在北京，如果能攀上鸿这个绩优潜力股，那得少奋斗多少年！他现在可是单身，自己得加把劲，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年轻，是霞现在唯一可利用的资本。
但是霞内心还是自卑的，毕竟年轻貌美且不缺手腕的姑娘到处都是，每年都会新毕业一批大学生，光鲜亮丽地向帝都宣告主动权。而鸿，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应该是不缺女伴的。
霞经常在微信上找鸿聊天，但是得到的回应并不多。“可能是太忙了吧，他作为公司的合伙人，里外都要操心打理，一定不轻松，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能做到随叫随到吧！”霞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霞后来也想过把鸿约出来，多制造些接触的机会，日久生情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鸿总是以出差和陪客户喝酒等理由委婉拒绝，霞被拒绝了几次后，也渐渐失去了当初那份热忱，“我连灰姑娘都不算，灰姑娘好歹原生家庭也是豪门望族，而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他那种男人注定不属于自己，既然无缘，那就不强求了。”
正当霞心灰意冷，打算放弃的时候，鸿打来了电话：“今晚能陪陪我吗？”
“可是……”霞低头看了下手表，快十一点了，有些犹豫，“今天太晚了～”
“噢，我今天心情不好，本想找你聊会天。你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鸿声音很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落。
“等一下，你在哪？我打车过去。”虽然没有过夜不归宿的经历，可是霞还是不忍心拒绝，如果他一个人喝得烂醉没人照顾怎么办。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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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的酒吧里，狂躁的音乐，振得人耳膜怦怦乱跳，大屏幕上的图案随着狂欢的音乐随机变幻。周围的人,觥筹交错，举杯狂欢。蓝黑红三种灯光交相变换,不安分地闪烁出各色刺眼的光芒，男男女女在沙发上衣冠不整地相拥而吻。陪酒女们不知疲惫，公子哥们一享片刻的欢愉。舞池里，有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在跳着一次二十分钟的钢管舞，旋即，便是性感的腰肢迎来一声声喝彩。
“没来过这种地方吧！”鸿看着表情很不自然的霞。
“嗯，可能我不太适合来这儿。不过您是不是有心事呀，通过喝酒蹦迪这种方式解压！”
“是吧，我失恋了。”鸿将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她是我大学同学，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个学霸，性格也很好。她身边追求者很多，但是从来也没有过正牌男友。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和她是老乡，班里只有我和她是来自一个城市的，所以关系自然也比其他人近一些，我成了他的男闺蜜。唉，估计我对她的爱慕，她也是知道的吧。后来我跟她表白，她没接受也没拒绝，只说如果三十了，你未婚我未嫁，咱们就凑合过吧！”
“毕业后，我留在北京创业，她考上了老家的公务员。最后一次去机场送她的时候，我说你千万别着急结婚呀，我会一直等你的。脱离了校园的象牙塔，我们都在生活的琐事里沉沦，渐渐地，联系越来越少，但我心里一直有她的位置，我多希望三十岁后的某一天，她可以住进我为她打拼的小窝里。”
“可是，前几天，我收到了她的结婚请柬。请柬的扉页上是她的婚纱照，新郎很帅气，她笑得很灿烂，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鸿苦笑着，一瓶啤酒便下肚了。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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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每个人无情的背后都深藏过着那么一个得不到的人，因为爱上ta，所有的人都成了将就。霞知道，即便能嫁给鸿，自己也只是他的将就。
说实话，霞很羡慕那个被鸿爱着的女子，那应该是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奇女子吧！霞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她说：“你有没有想过，除了她，会有真心喜欢你的人呢？”
“呵呵，一般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她。”鸿直接说道。
霞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在他那，自己连备胎的资格都没有。看来爱情这事不简单，找个彼此喜欢的人，并不容易。
霞不再说话，默默听着对面的鸿倾诉着他和他的梦中情人相处的过往，以及看到她成了别人的新娘后一地的心碎。说到动情处，霞便陪鸿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奇怪，今天的啤酒像水一般无味。”霞这样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鸿说：“不好意思，今天把你当成了树洞。可是，这些事我又能跟谁说呢？”是呀，霞不在他的交际圈中，跟她诉说是最安全的了。
“没事，要不是你在我这买房，我都得滚回老家了。谢谢你给了我继续做北漂的机会！”
“其实不用谢呀，反正我迟早是要买房的。对了，你是回你住处还是去我公寓坐坐？”
“你公寓在附近吗？我送你回去吧，你喝这么多酒，估计都找不到自己家了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千杯不醉，哈哈！”鸿说话有些含糊，明显是喝多了。
两人打算步行到鸿的公寓，路上鸿还抱着垃圾桶吐了一阵。到了公寓门口，鸿酒也醒了大半，看着身边的霞说：“做我女朋友吧！”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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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梦吗？霞的右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左胳膊，痛感顿时袭来，霞也清醒了，“妈呀，这竟然是真的！”可是，鸿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怎么？不能做我女朋友吗？”鸿一脸戏谑的意味。
“不是，可是我觉得自己并不符合你对女朋友的要求。总感觉你是因为爱而不得，就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当你对象，而我正好就是这个人。”霞对于感情这事，还是理智的。
“不是呀，我觉得你挺好的，不要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做我女朋友吧，以后都不要纠结彼此的过往了，好吗？”
“嗯。”霞羞涩地点点头，挽着鸿的胳膊进了公寓。
那个晚上，不知道是酒精还是爱情荷尔蒙的作用，霞和鸿先是和衣躺在同一张大床上，过了一会鸿的手紧紧搂住霞的肩膀，随后开始热烈而绵长的亲吻。他们相拥而眠，霞也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清晨，当鸿被刺眼的阳光催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霞。他有些头痛，对于昨晚的事情，好多细节也忘了，好像和霞发生了不可言说的事情。那床单上红红的一块是什么？“不会吧，她居然把第一次给了我？”鸿有些慌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本来是打算喝酒聊天的说，怎么就稀里糊涂做了这事。
鸿拿起手机，开始给霞发微信：“你还好吗？昨天对不起，是我喝多了，然后……”
“噢。没事，我们上班比较早，看你还睡着，我就先走了。记得要吃早餐哦！昨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情我愿的事，我也不用你负责！”霞庆幸是在微信上交流这些，才不至于被他看到自己惊慌失措和惨白的脸色。那是霞珍视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拿走，心里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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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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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的鸿心情复杂，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想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之身。昨天可能是喝多了，欲火难忍，才没控制住自己。对霞这种姿色平平又对自己事业无半点帮助的姑娘，他肯定是不会娶回家的。可是这怎么收场呢？鸿很烦，今后也不想再跟霞有半点瓜葛。
而霞和鸿假装大度的对话后，泪流满面，哪个姑娘不是想把自己珍视的东西给自己最爱的人呢？可是一厢情愿能换来鸿对自己的感情吗？
自那之后的一个月，霞很不安，她害怕那次擦枪走火之后，万一意外怀孕了怎么办？万幸，一个月之后大姨妈按时来报道。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可是，鸿再也没有把霞约出来见面。霞大概也猜到了他不想对这段露水情缘负责。
可能还是对他抱有期望吧，霞用自己的QQ小号加了他，但是是以一个某大学播音主持系女孩安的名义加的他。这女孩是霞的高中同学，也是一路走来的校花。霞找了几张安大学的生活照放在空间里，又放了一些大学活动的照片看起来更真实一些。
在聊天中，鸿是很主动的，没想到看起来都有些木讷的人，在美女的面前会说出如此动听的情话，会找出那么多话题。他说，“和你聊天我很开心，没想到我们如此聊的来，当然，这和你的美貌无关。”
世界上的男人都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永远无法抵抗美女的肤浅，反而一直强调自己是被美女的内在美打动的，真可笑！明明只是换了张头像，就可以换的他所谓的真心。屏幕前的霞心碎了一地，却不甘心退出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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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开始慢慢试探鸿对自己的心意。在一系列的旁敲侧击后，霞知道了真相：那天他实在郁闷，深爱着的姑娘结婚了，和甲方合同到期又续约无望，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他知道霞对自己肯定是有求必应，于是就有了那些故事。
他对“安”说，“到了这个年龄，结婚就更加现实，不会因为一次事故而爱上一个人。那女孩，我谈不上讨厌，但决对没有一丝喜欢。早知道她对感情这么固执，我绝对不碰她。”
可能因为霞并不擅长撒谎，又有几次提及往事，鸿不久就怀疑这是霞的小号。鸿在微信上质问霞，“你是不是申请了个小号戏弄我？”
霞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事只能打死不承认呀。霞一边搪塞，一边用小号稳住他。“安”开始承认，“我和霞是朋友，起初她跟我说你是他男友，但是你们发生关系后，你对她很冷淡。作为朋友，我觉得你是渣男，后来就打算帮她问问情况，顺便帮她讨回公道。”
一番陈词后，他还是被头像上那个清丽脱俗的照片折服了。他是真的是喜欢“安”，每次聊天，一句可以换来他贱贱的十句回复。况且“安”可是家里有矿的高学历美女。
有次“安”问鸿：“做公司CEO这么清闲的吗？”
“不呀，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事实上我每次都是忙里偷闲回复你。”
“好感动呀！”手机屏幕前的事实上霞已心如死灰。
“不要轻易被人感动，我对你的喜欢现在并未付诸实际性的行动。容易感动就容易被动！”鸿还真是真心实意地和“安”探索人生！霞一脸冷笑。
在享受着和他聊天快乐的同时，霞也在伤感，毕竟，他喜欢的不是自己，是他的同窗，是安那种有钱有颜的美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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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安”一直扮演一个天天换男朋友，夜夜因为失恋买醉的坏女孩，可是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陪她聊天，有几次要去“安”买醉的地方去开导她。看呀，这个世界对高颜值的人多么友好，多么宽容，怪不得有个词叫“颜正义”呢，“你好看，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对！”
霞后来不再登录那个小号，也不再关注鸿的一举一动。就好像那个人从未出现在自己生命中一样。颜值这东西，靠的也就是那几年的青春，还不如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霞辞了房产中介的工作，在学哥的推荐下去了一家大公司做了总裁助理。一路披荆斩棘，她一边努力提升工作能力，一边读了在职研究生。拿到硕士学位后，她从公司离职了。和读研期间认识的同学开了一家文化公司，第一年到手的纯利润就过了百万。虽然比不上帝都动辄过亿的小目标，对于霞这个一路从农村逆袭过来的女孩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而随着经济实力的提升，霞已经从当初的学生妹蜕变成在商圈游刃有余的女强人。
她偶尔看着自己曾经的照片发呆，那时的自己，爱上了的那个人，现在还好吗？当初那么幼稚拿一个小号去试探他，真是荒唐。可是自己应该感谢那个人，是他的无情，成了自己一路走来的动力！如果再见面，是红着脸，还是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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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次霞的公司打算开发自己App ，竞标公司里居然有鸿的公司！
“小霞？是你？几年不见，你都已经自己开公司了？”
“霞总，你们认识？”助理小白有些吃惊。
“算是吧！你们今天先回公司吧，我有些细节需要和鸿总谈谈。”
一时间，酒桌上只剩下鸿和霞，就像当初他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那样。
“其实，我知道安是你的小号。”鸿看着霞说道。
“也是，你是做技术的嘛。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对不起你学的专业。”霞虽然内心掀起一阵波澜，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平静。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识破的，最初我只是怀疑，后来那个号不再联系我的时候，激起了我的好奇。虽然你不是安，但是安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我通过你留的信息和朋友的帮忙找到了真的安，又查过你每次登录的IP，知道了你因为爱我，才做了这些事！”
“是吗？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这事不管怎么说都不光彩。没想到我们会再次遇见，对于五年前的事，对不起！”霞一时间声音低了下来，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知道真相后，我是挺生气的。但是我自己做的混蛋事，也不能怪你。后来，我一直保持单身，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想你，甚至后悔当初辜负了你。我去当初的房地产公司找过你，但是他们都说你换了手机号，也联系不上你！我以为你回老家发展了，也深深地遗憾着。这次投标，本来应该是小飞来的，但是我看到公司的注册信息里，有你的名字。我想，这可能是我唯一弥补的机会了！你，还恨我吗？”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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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泪花了精致的妆。这些年，被领导骂得狗血喷头的时候她没哭，因为工作和学业权衡得不好差点拿不到学位证书的时候她没哭，刚创办公司几个合伙人因为意见不一致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没哭，却因为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几句话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恨？恨应该在自己选择把鸿拉黑的那个彻夜难眠的晚上就放下了吧！爱？爱应该在她发现鸿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正人君子的时候就不爱了吧！现在的眼泪，更多的是对这些年累积的委屈、压力的释放吧！
霞接过鸿递过来的面巾纸，擦干眼泪，又拿出粉盒补了补妆，自己现在也大小算个总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
“怎么会恨你？社会上很多人都是给你上一课，然后离开。人生没有快退键，走的每一步，都算数。好了，我们还是谈工作吧！”霞迅速转移了话题。
走出饭店，鸿问霞，“你未婚，我未娶，又彼此爱过，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鸿总，我想我们之间还是更适合聊工作！”霞说完，便开着自己的奔驰走了，留下了风中凌乱的鸿。
回去的路上，霞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如果不是再次相遇，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即便见面肯定也认不出彼此，擦肩而过。
霞感谢这次阴差阳错的再见，让自己知道原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是对的，也终于释然了：即便曾痛彻心扉地爱过，霞和鸿也不可能在一起了。这中间有太多的误会和曲折，而看到鸿，就会想起那个五年前曾经丑小鸭般的自己。
这五年，霞一直不肯接受别人的求爱，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也不敢再将真心交付给另一个男人。而此刻，所有的真相都打开，霞决定放下所有的包袱，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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