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如何谢辞圣上的呢?当面告辞?”元丹丘问。
李白又痛饮一杯酒:“何需当面告辞!我走出长安,朝着皇宫的方向鞠三个躬,不就是告辞了吗?”
元丹丘和岑勋这才知道李白是在故弄玄虚地调侃,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也明白了,李白在长安没能实现夙愿,只好如此解嘲。
元丹丘笑问:“太白贤弟真的鞠了三个躬?”
李白意犹未尽,继续调侃:“其实,我一个躬也没鞠,懒得鞠躬,怕闪了腰。我想出一句诗:‘余亦谢明主’,就当作是谢辞了圣上。孟浩然的诗句‘不才明主弃’,一个‘弃’字得罪了圣上;我的‘余亦谢明主’,用的是‘谢’字,谢辞之‘谢’,圣上挑不出毛病来。哈!”
元丹丘和岑勋听得兴味盎然。
李白又说:“对了,我正想着给岑夫子写一首诗呢,诗中要把‘余亦谢明主’这一句写进去。”
岑勋喜出望外:“太白君要给我写诗呀,那就快写吧。”
“莫急,莫急,咱们分手之前,我一定写给你。”
三人又干了一杯。
元丹丘问李白:“听朋友讲,你到玉真公主别馆去过,见到玉真公主了吗?”
李白把在玉真公主别馆的遭遇讲了一遍,说自己苦等了十几天,没有见到玉真公主,失望地下了终南山。
元丹丘很为李白扼腕,说:“我与玉真公主都是道教中人,我应该有机会接近玉真公主。找机会吧,我想办法见到玉真公主。你别着急,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李白甚为感激。
元丹丘又问李白:“我喝了你的喜酒就离开了,不知你婚后生活如何?许家小姐待你怎样?”
说到妻子,李白兴奋起来:“我夫人是天下最好的女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还特别喜欢我的诗。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真要感谢元夫子,还有马都督,撮合了这桩婚事。我在安陆的白兆山桃花岩盖了一所新居,过上了躬耕田园的生活。”
元丹丘很为李白高兴,又有些担心:“你能够安心过躬耕田园的生活吗?”
李白沉默了。
元丹丘和岑勋都明白,躬耕田园并不是李白的期求,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次日,三位朋友再次相聚。他们看到街上有一家酒楼,很排场,径直走了进去,找雅座坐下。酒店伙计在一旁殷勤招待。
李白说:“今天喝酒,我做东。”
元丹丘说:“别,还是我来做东吧。”
“昨天你已经请了一顿,今天该我请客了。”
“不行,在嵩山聚会,我要尽地主之谊。”
二人争执不下,李白忽然一抬头,看到了酒店的招牌,哈哈大笑:“你看这酒店的字号,是不是该我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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