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江南》 文/清湄 图/网络

 

《今日江南》 文/清湄 图/网络

今日的江南，突然如一个迟暮的美人。

  曲曲折折的小巷，是她的万千柔肠；粉墙霉迹，仿佛她偷生的老人斑；拥塞的河道，似是不再沸腾的热血。

  柳岸长堤，行人寥寥；亭角桥堍，浅烟漫绕。

  午后，乘车经过黄巷，路右侧是一排桔子树，那一颗颗醒目的桔子，忽然让人味蕾生酸。善感的人，好多年不吃桔子了。此刻却想起年幼时，过年，我们姐弟三人分苹果，桔子的往事。那时，物资贫乏，小孩儿最盼过节、过年了。只有那时，我们才是父母的“宝贝”，才会感受到什么是“生活里的‘甜’”……

  转眼，那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不觉我已步入中年。这些年，见识过，也吃过许多南方、北方，甚至进口的高档水果。可始终不觉得哪一次，比童年的甜。

  就像来江南之前，她是我的梦里伊人——诗、书、画，影视作品中，她都是那么美。而来了之后，我确也见识了她的美。然而，我始终无法爱上她。固然，我不爱故乡的那些寒冷，和一些薄情寡义，甚至卑鄙无耻之人。可是，年关将至，总是不自觉心生感慨。

  年轻时，不明白，什么叫“故土难离”；什么叫“叶落归根”；什么叫“近乡情怯”……如今懂得了，却已中年，却已人在他乡……

  都说人生过半后，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老之将至了。如我这般，凡事喜欢至善至美之人，不敢想象如何面对“老之将至”……

  就如我不爱面对此际的江南——邻家婴啼，远处犬吠，星汉清冷……（2019.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