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当今天再拨通母亲的电话，似乎不晓得如何开口。想找个自以为聪明的共同话题，然而却很多时候文不对题。

    我问她最近忙吗？她说，张孃孃家嫁女儿要去帮忙。记得以前母亲会不停地说，你还记得张孃孃不？你小时候给你送过裙子的那个。她给你送的海军裙，下雪你都穿，还把套在棉衣外头穿，那时候你读3年级了……似乎都是母亲自唱自说个不停。我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觉得她好唠叨，烦人得很。现在想来那时候可能就已经伤了母亲的心！只是她不愿意我晓得。

      高中读了一学期时，母亲叫我别读，说是家里没钱了，她的工资供不起我。我很气但是又不能不听她的，就答应她去学理发。学了一个月没摸过剪刀，每天就是帮忙买菜做饭，擦地，人到还瘦了不少。可能母亲听哪个说起，又或者她不想外人说胡话，终于来接我回去。那天上了车唯独就一个座位，我叫她坐就是，她没回答硬是把我按在座位上。她背对着我，曾经一头乌黑的头发已是花白，一只手握着扶手，另一只手提着我的包，人都有些站不稳。我叫她给我自己提，她就是不肯，手还不停地擦着眼睛，因为母亲有迎风流泪的毛病，我也没多想。回到家第二天，母亲就让我继续去读书，后来又让我读大学。她可能以为达成我所愿，我也会如她所愿，但是错了！

      以为我会和她商量，我却一个人做了决定，以为我会在老家教书，我却选择出远门打工，以为我会和她道别，我却说走就走……一切都变成了母亲的以为。再次给母亲打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她已是泣不成声，打了不晓得多久的电话那头是母亲在哭，这头是我在哭。她以为我懂了，她却还是错了。因为我居然选择远嫁他乡，再见面不晓得是哪年？

    直到自己也为人母，再给母亲打电话时我才晓得我做错了好多，伤了母亲好多回。母亲听到我有家，有孩子也不那么生气，叫我对老公要好，对公公婆婆要好，自己的脾气要改，要多为别想想，自己要多做事，能吃亏，选择了就一辈子。母亲还是如此唠叨！

如今一吃豆豉就会想起母亲，想我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