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的作家在文章里基本不会写到自己。所谓自己,即我们之于家庭、社会所扮演的角色,每个人出生伊始便有这份责任,这么一说颇是严肃,并且把自己囿于文字供世人玩味也非大家之所愿,因此这历史遗留问题一代代流传到我们这儿来,这果真令人莫名的遗憾———假如有前辈愿意把自己剖析清楚,现在中国的文字也不至于如此匮乏。要我说国内现在的文学便是在啃老,定有人,大部分人不信服,骂声之中,我翻了翻书架,原谅我已经很久没有买新书了。
若硬是要钻牛角尖大侃剖析,其中佼佼非心理学者莫属,说来惭愧,我第一次见弗洛伊德这个名字还是在别人文章中的旁征博引。后来渐了解了些精神分析学派的著作,对自我,本我及超我等释解深以为然,此后也不把自己纯粹当成自己了,于是我想,无论是文学家还是心理学家,或许都有一个目的,即发掘出所有人的通性,拿我自己来说,举一个粗鄙的例子,写的文章越能引起共鸣,拿的稿费就越多,当然了,能被称为“家”的那群人自不会在乎这几元稿费,不过这也足够说明问题。
这篇文章的走向越来越有趣了,但似乎我并没有写下些许剖析自己的语言,可见一篇文字的好坏与作者喜欢与否并无太大关联。镜子反射的光映在我的视网膜上,由神经细胞构出三维图像传递给神经中枢,大脑皮层瞬间消除心底潜伏的敌意并在记忆中搜索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这是一种模式记忆,刚毅的轮廓及浓厚的眉毛定属于一名男性,排除掉脑海里所有双眼皮,塌鼻子的选项再加少许雀斑,我的模样便形成了,对我的眼睛来说,每个符合上述几条特征的存在都值得我为之震惊,这副面孔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社会身份,对此我深信不疑。直到有一天,女朋友指着手机上哈士奇的照片惊叫道:“像你!”看着那张照片,竟无言反驳,狗兄除了毛多些外,影影绰绰像极了屏幕外的我。我曾经的观念倍受打击,气急败坏的想要夺回身份:“它气急了会咬人。”不过我从未被咬过,因此这不禁成为对狗兄的一种污蔑、诽谤。“你有时候也咬我呀。”女朋友俏皮的笑着,这句话意味着我的人格被否定了,幸好只是偶尔,我的人格会偷偷变成狗格,在我咬她的时候。所以这篇杂文的题目既不是“自己”也非“关于自己”而是关于每一个自己,这题目拟出来颇有精神分裂式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它也提醒了我,寻找所有人的通性这事已经迫在眉睫,不然这么多自己可不好管理啊!可惜我深陷其中,参考哥德尔不完备性,现在的我既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倘爬不出这个怪圈,狗兄随时都有取代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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