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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鱼乡(中长篇小说:8)

古色鱼乡(中长篇小说:8)

作者: 亦若亦文 | 来源:发表于2023-05-07 20:16 被阅读0次

                              8

          以后平明在斗地主时似乎陷入了泥泞的沼泽,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不仅脾气暴躁,而且喜怒无常,在牌桌上总能听到他狂怒的声音如鞭子一样在呼啸,在私下牌友们喝酒的时候,也总替他憾然叹息;在打牌中,稍不如意的时候,他动辄和牌友们就动手动刀;也能听到他哈哈大笑的声音,在酒桌上、在他打赢牌时,他会带着这种癫狂去狂饮、唱歌或跳舞……

          有时在狂热的酒后,他会呵着酒气,怀着一腔怒气,动辄将小琴暴打一顿,而后酣然大睡;有时在赢钱酒后的余兴中,他会想洒树叶一样,把钱洒向正坐在床上看书的若若,但接着会指着她的鼻子狠狠地汹道:“发现你在学校里有些不干不净的事,我皮给你扒了!”——因为在若若上学的师范学校,总有一些女孩在双休日或夜晚到附近的歌厅、按摩店或唱歌或跳舞,而后在酒后余兴或耳鬓厮磨之时,和男人双双外宿;有时也不知输了赢了,他踏着夜路、伴着蛐蛐的低鸣,像幽灵一样闪进家里,把小琴赤条条地从被窝中拖出,而后一顿狂操,而后在第二天他会把这种狂操后的淋漓在酒局和牌桌上又大肆渲染一番,牌友们在哈哈大笑的同时,私底下却窃窃私语,这平明现在是不是有些变态?

      当有些牌友们私下碰到小琴,怀着异样的笑意求证小琴的时候,小琴也嘲笑般地笑了,说道,是呀是呀,就是这么干的,是不是很刺激,你也想试试?一次、两次,终于再遇到三哥也这样坏笑笑地问她的时候,她挽着三哥的胳膊就走进了旅店,褪去了所有的衣服,把自己赤条条地摆在了床上……

      那时,随着外面滚雪球般地赌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卖掉了他、小琴和女儿若若曾经嬉笑、打趣和快乐的栖息小屋,又在本厂机电所的家属院内租赁了一套狭窄的小房,开始过上了一种漂泊、荒凉的日子,以前那个穿着白衬衫、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平明好像从阳光下隐去、湮没了,从他的身体中蜕变出了一个心怀幽凉、愤世嫉俗而经常在夜色中走向沉沉寂寂胡同的忧郁的男人,而这种落寞、忧郁只有他自己在踏着夜色匆匆回家的时候,才如雾霾般地从心底泛起。

        终于在一次牌桌上,他和“酒香飘仙”为了一把牌起了争执,“酒香飘仙”也是息事宁人的意思,在牌局结束以后组织了一个酒局,喊上了牌友,特意叫上了平明,下了酒馆,然而在酒桌上两人又继续了下午的故事,酒酣耳热之时,两人互不相让,并且动口粗骂,平明一怒之下竟大打出手,三哥、“大个”拉的拉、劝的劝,好歹平息了干戈。

          平明提前离开了——牌友们在吵吵闹闹之后又归于平息,在酒局之后热热呵呵地一起到了街上——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之晚,九点左右时分正是凉风爽爽、微风习习的时候,牌友们就在小区对面的小溪桥上多呆了一会,说说话,谈谈笑,敞胸迎风,以驱散酒后闷热的胸气,而这时平明又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平明又仿佛回归了昨日的平和和微笑,“酒香飘仙”还远远地举着手向他招呼着,仿佛在迎接着远方的客人——谁也不及提防,就在他走近“酒香飘仙”的时候,刹那间,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带着一掠而出的寒光插进了“酒香飘仙”的腰间!

        “酒香飘仙”及时被送进了医院,生命无恙,但平明却进了号子。在平明蹲监号的日子里,小琴今天跟着三哥,明天和“大个”在一起,要么和年轻的浩弟一起打打麻将,有时去监狱给平明送烟或零花钱,若若总这样对小琴说,不搭理他,让他在里面多蹲些日子,牌友们听了哈哈大笑,只有金戈静静地望着小琴,有时闲暇的时候,和小琴一起吃吃饭,或唱唱歌、跳跳舞私下里给她一些零花钱,悄悄地照顾着母子两人。

      在那段时间里,牌友们似乎都忘记了平明,在浅浅的阳光下和淡淡的时光中喝酒、打牌,伴随着一次次哄然大笑,和偶尔湿淋淋的小雨,有时在和女牌友们如夏可、田红、颖颖的打趣谑笑中,享受着惬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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