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时,嫂嫂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那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余光斜射在嫂嫂的身上,使她显的更加含蓄而庄重。菜妹子看她的眼神渐渐的朦胧了起来。两年前,娶嫂嫂过门那天的情形电影一样一幕幕又重新演绎在她的眼前,那天的嫂嫂是何等漂亮和自信。她娇羞、娴雅地骑在大红马背上,课心哥的弟弟课义拉着嫂嫂骑的那匹马的僵绳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匹各色不一的马,马上都骑着穿戴一新的娶亲和送亲的人们。马队刚进村口,大叔这边订的吹鼓手一行六人便“吹吹打打”的迎了出去,立刻欢快的鼓乐声便响了起来,村里一些老秧歌迷围着缓缓进村的马队扭起了秧歌,有两个老汉一人手里拿着一杆旱烟锅,烟锅上吊着黝黑的烟袋,其中一人头上还戴了一块花头巾,手里拄着拐杖。二人一扭一拧表演着二人台《五歌放羊》。村里所有的人全都来看热闹,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拄着拐棍的、豁牙露齿的;有露着乳房喂奶的、提着烟袋吃烟的;还有才学走路穿着开档裤的;更有正当年少看着别人结婚眼馋的小年青……突然间,人群中又窜出两个年轻人,一个肩上担着一担水,一人背上背着一捆柴,绕着缓缓前行的马队转圈,口里还念念有词:“水来了,财(柴)来了,新媳妇下马福来了……”一群流着鼻涕的娃娃跟在马队后面起哄:“哇呜哇,噔噔喳,新媳妇娶来并坐下。白女子,黑小子,养下娃娃包裹起。”吹鼓手腮帮子鼓的似两个小馒头,双手抓着锁呐柄,脚下向后有节奏地倒着碎步,面向马队,吹的东倒西歪,摇头晃脑,那样子即专注又滑稽,洋相极了,就连马背上的新媳妇嫂嫂都忍俊不住,抿着嘴偷偷的笑。马队刚到大叔家的硷畔上,便有一行人横支着两条长条桌子挡住了去路。这时便有即是迎亲的、又是送亲的中间人——介绍人上前说好话,要求放行。这时,男方请的能说会道的一长者便向介绍人递上两瓶二锅头酒,唱书似的说道:“介绍人,辛苦人,磨破嘴,跑烂鞋,道谢两瓶二锅头,送上一双千层鞋。”介绍人谦虚的客套推辞一番然后接下礼物。于是挡道的让开,介绍人便过去,随后娘家领队的叔叔又走上前来,这边有人早将放有三大碗酒的盘子举过头顶敬上:“张家女、宋家汉,二人相好成鸳鸯。亲家上门送喜来,喝下三碗福气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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