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钟,你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收拾自己的发型,穿搭了好几套衣服,最后选定了一身黑色白字的短袖搭配了一条烟灰色的牛仔裤。你熟练的从茶几上拿走了那盒还剩几根的芙蓉王,顺手装在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你走了过来,抱住了还在洗碗的我,轻轻的在我耳边说我要去哥哥家一趟,晚上晚点回来,你早点睡,说完在我的额头轻啄了一口。
我一边假意生气的回你“赶紧走,别妨碍我洗碗。”一遍推推嚷嚷你远离我的身体。“那我走啦,你记得别锁门,我晚点回来。”
空荡荡的房间在夜晚显得格外冷清,我收拾完了碗筷,按部就班的放进碗槽里。打开了洗衣机,放入最近需要清洗的衣物,转身去阳台拿洗衣粉。我的目光扫了一眼客厅的鱼缸,一条金鱼生龙活虎的在水里摇摆着自由的躯体,而另一条则是生不关我事,浮则享优的姿态飘荡在水面上。我一下子惊了,抱着我的鱼缸撒腿就向卫生间跑去。换水换水,这个想法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我将早已经晾好的自来水倒入干净的鱼缸,将两条小生命放了进去,一条仍然自由摆动无拘无束,另一条则睁大着双眼,勉强活动着干涸的嘴唇,费力的呼吸着,鱼鳍则轻微的摆动,以示对于生命的渴望和最后的求生欲望。
我承认我慌了,在看到这一条翻着白肚的小家伙的时候,我的眼泪居然涌了出来,我也没有想到,对于脆弱的生命我竟还有如此大的感应。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也许是对于万物生灵的哀叹,也许是对于本是一对相依为命缺剩下一条孤苦伶仃的可怜,也许是和你一起亲手打捞却面临这种结局的难过,也许...有很多种也许...
我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脑海中闪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是的,我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
嘟...嘟...嘟...
嘟...嘟...嘟...
我不停的拨打着你的电话,传来的都是统一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这大概是最孤单的声音了吧,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十几个电话打过去,仍然像是石沉大海的消息,像断线飞翔的风筝,像突然瓢泼的大雨。
我放弃打给你了,转而点开了通讯录,打给了亲密的好友。
“我的贝塔可能要死了。”
“那两条鱼吗?”
是的,一条叫舒克,一条叫贝塔。
“别难过了,只不过是两条鱼罢了,我们都这么大了。”
“嗯......”
像是按照剧本一样照本宣科的安慰,也像是既定的答案一样生硬地回答。虽然说我知道没有什么新奇的能够缓解我此刻心情的方法,但是我还是奢侈的希望,你能跟我说他只是暂时仰泳休息休息,哪怕告诉我只是两条鱼的人是你。
时间还是滴答滴,我坐在客厅,看着我们买的两条金鱼。一条游来游去,一条默默挣扎喘息。
突然间一阵的铃声响起,我赶忙跑去,看见屏幕的名字,满心欢喜。
“怎么了?什么事?”
“贝塔可能要死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你又打麻将呢是吧,我说有一条金鱼可能要死了。”
“什么?我等会再给你打过去吧,正坐庄呢。”
“......”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我们在水族馆,你拉着我的手,开心的像个孩子。
“你看,这两条鱼像不像我和你?”
“鱼哪有你可爱。”
“我觉得超可爱,一看就是一对。”
“那就带回家吧,我们两还有鱼永远生活在一起。”
“叫什么好呢?”
“舒克和贝塔...”
夜又恢复了宁静,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好像都在说我其实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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