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阅读了萧红《呼兰河传》第三章。
呼兰河传》第三章主要内容是:第三章:我的家是寂寞的,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快七十了。我的童年生活是寂寞的。我家的花园是荒凉的。家里面只有祖父最关心我,我寸步不离他,他常教我读诗,带我到后花园游玩,我走不动的时候,祖父就抱着我。祖孙俩相依相伴,有着无穷的快乐。
在这一章,小说中的第一个正式人物出场了,那就是"我"的祖父。在作者写作的 1940 年左右,她已经因为反抗封建包办婚姻阔别故乡十几年了,此时的作者身处异地,感受着祖国正在遭受的灾难。她带着国破家亡的忧伤,内心里涌现出一个女性作家的片片柔情。这时候,她更希望在心灵上得到精神慰藉。而在她的记忆中,给过她最美好温情的记忆的无疑是她的祖父。
作者用孩童的视角讲述了"我"和祖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与其他章节相比,本章的叙述明显欢快、灵动了很多。面对"父亲的冷淡,母亲的恶言恶色,和祖母用针刺我的手指","我"在祖父那里得到了无限的自由和依恋。在祖父这里,没有恶言恶色和冷漠的表情,"我"、祖父和后花园连结在一起就是快乐、自由和满足。祖父对我的宽容、和"我"玩耍、教"我"学诗等,都极大程度上表现了他对"我"的爱护,在祖父这里,"我"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情。作者笔下的"后花园",犹如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孩子的天真烂漫、活泼好动、调皮任性在其中一览无余。
因为作者对祖父饱含深情,所以文中用一种诗化和散文化的语言贯穿始末。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慈祥、和蔼、爱笑、有耐心的祖父。这些来自于祖父的欢乐对于作者来说,是一种怅惘的美好回忆,在这回忆里,有一种渴望,也有一种留恋。
1、与祖父的秘密花园
萧红的心里,她的家是荒凉的,只有一个地方是意外,那就是她的后园,是她与祖父的秘密花园。
她是祖父的小跟班。
“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祖父戴一个大草帽,我戴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我就跟在后边……”“祖父铲地,我也铲地”里,她享受到了肆意的自由,就像园子里的花鸟虫儿。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倭瓜愿意爬上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就像“蝴蝶肆意地飞,一会从墙头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飞走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这些文字,就是那个在园子里嬉笑着的小女孩,在讲她开心的事,给远方来的小伙伴听,充满了自豪与炫耀的成分。
告诉别人,她有一个爱跟孩子们开玩笑的祖父;告诉别人,她有一个园子,是与祖父的秘密乐园:
“一到了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一个世界了。绝不是那房子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大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
那里的一切都是活的,一到那里快乐自然就来了,因为那里有她的祖父。她会跟祖父玩着肆无忌惮的玩笑,把玫瑰花插满祖父的草帽,祖父顶着一头的花,说着“今年春天雨水大,咱们这棵玫瑰开得这么香。二里路也怕闻得到的。”
这时候小小的萧红已经笑在坑上打着滚。
2、屋子里奇珍异宝
冬天来了,园子被雪盖住了,她开始在房屋里探宝了。
几十年没有见过光的储藏间里的东西,一样一样被萧红搬了出来。大姑的扇子,三姑的鞋子,清朝的帽子,祖母的镯子……什么都成了她的玩具。
顺道搬出来的,还是一串串的古老的记忆。
而每一样,祖父都会陪着她玩得起劲。满足了她对亲人所有的需要。
“使我觉得在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虽然父亲的冷淡,母亲的恶言恶色,和祖母的用针刺我的手指的这些事,都觉得算不了什么,何况又有后花园!”
3、祖母死了,萧红变聪明了
童年的快乐从未因为任何事情而染上杂色,就算是祖母的生病、去世,记忆里留下的,都是好奇、热闹,以及因为这件事带来的不同于平常的更多的乐趣。
二姑带来了表哥,其它的亲戚们带来了更多的小伙伴。这些孩子们带着四五岁的萧红走出了大门,走向了街道,走到了河岸,看到了她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除了后园之外,还有更大的地方,我站在街上,不是看什么热闹,不是看那街上的行人车马,而是心里边想:是不是将来一个人也可以走得很远?”
跟着他们,见了比后园更大的园子,与园子里不同的,放在墙头上的花盆,一切都是那么不一样。“可见我不知道的一定还有。”
“所以祖母死了,我竟聪明了。”
祖母的死给她带来的,是知道了更大的天地,见识更多的事物,想到了更远的事。
她不是祖父,死了也就死了。
4、祖父是文化启蒙老师
祖母死了,再没有人会骂祖父了,祖父更成了萧红谁也抢不走的亲人,只是她的了。
祖父教她背诗,讲诗,讲“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她知道了诗里的意思,竟有些慌:“为什么小的时候离家?离家都哪里去?”“我bn 要离家的吗?等我胡子白了回来,爷爷你也不认识我了吗?”
经不起追问的祖父,只好安慰着“你不离家的,你哪里能够离家……快再念一首诗吧!”
那时的她哪里想到,后来的离家,竟最终也没有回去呢!
5、一只小馋猫
掉到井淹死的猪崽子,爷爷赶紧买回家,裹上黄泥烤了给孙女;
掉到进里的鸭子,爷爷赶紧买回家,裹上黄泥烤了给孙女吃。
后来,想吃鸭子的萧红,就赶着鸭子往井里跳。直到祖父抱着她“不用赶了,爷爷抓个鸭子给你烧着吃。”
满满的宠溺,满满的快乐。
童年,多好啊。这是萧红生命里,难得的珍珠一样的时光啊,只希望她长一点,再长一点,让这个以后命运多舛的女孩多一些快乐吧。
只可惜,“我还没找到二十岁,祖父就八十岁了。祖父一过八十,祖父就死了。”“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
从此,园子荒凉了,故乡悲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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