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急了,一骨碌从被窝里坐起来,道:“那枫哥儿和墨儿呢?难不成紘郎不管他们了?难不成为了我这个姨娘,还得累他们将来受苦?”说着又是泪水盈盈。
盛紘心里记着孔嬷嬷支的招数,慢悠悠的道:“你没有丰厚的陪嫁,难不成是我的过错?”
林姨娘噎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盛紘,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话。
盛紘暗叹孔嬷嬷料事如神。有一次闲谈时,孔嬷嬷一语道破他与林姨娘相处时的一个周期模式,每次都是林姨娘先哭诉自己的卑微可怜,然后他就心疼哄她,然后林姨娘愈加可怜惶恐自己的将来,哭哭啼啼个没完,然后他就心软的许她这个那个。
孔嬷嬷当时便冷笑道,若是林姨娘有那般的家世和嫁妆,她会否与盛紘做小?
盛紘虽然相信自己与林姨娘是有‘真感情’的,但自知之明倒也没丢,不至于那般异想天开,于是孔嬷嬷便教了盛紘刚才那句话,用来给林姨娘种种逾越的要求做个急刹车,甚至连后面几句话都准备好了。
盛紘披上中衣坐起,声音冷下来:“当初我就是怕你们母受欺负,才硬是从祖产中拨出一块来给你们傍身,这本已不合规矩,但为着你和枫哥儿墨姐儿我还是做了;你已比一般妾室体面许多,难道还不知足?!你若想与正房比肩,当初就不该与我做妾。”
林姨娘听的几乎憋过气去,颤抖着身道:“紘郎为何如此,我与你是一片真情,便是外头别家的正房我也不做,愿意与你做小,你怎,怎……”
盛紘心中有些抑郁,直道孔嬷嬷是女诸葛,连林姨娘下一句说什么都猜中了,于是他便跟着见招拆招道:“你既与我一片真情,且甘愿做小,又为何时时抱怨,还常与我要这要那的?难道一片真心便是如此?”
说着说着,连盛紘自己都有些腻歪,好像也觉得林姨娘和自己没那么‘一片真情’了。
林姨娘被说的哑口无言,好像迎头被打了个闷棍,抽泣了会儿,组织好语言,才委屈的哽咽道:“若是为了我自己,我半句也不会提的,可,可是,我得为着孩们呀!我知道自己卑微,可枫哥儿墨姐儿可是老爷的亲骨肉呀,我,我实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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