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照旧是热情而灼热的,高悬的太阳迸溅出金色的日光,仿佛点燃了每一丝空气,热浪在漂浮的尘埃颗粒里动荡,摇晃着一点一滴蒸发了时间。金黄色阳光飞溅在夏花上,灼伤了娇嫩的花瓣,迫使她们不得不收起对付春天的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人们照例说着夏天就该是蹲在家里空调配西瓜,在人造的清凉里沉溺于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笑看看四溅的阳光征伐大地。只是苍郁的绿树,竹间的清风,夜里明明暗暗的萤火,微微摇动的蒲扇,儿时一段不知名的歌谣,都足以让人把目光从激烈的阳光战场转移到恬淡的生活上去。还记得小时候,在午后最热的时刻被酣眠掩盖之后,揉着惺忪的睡眼,我总能看见爷爷坐在老屋前,就着台阶磕磕长长的黄铜色的烟枪和村里人聊天。他们总是带着一种饱经世事的沧桑,就着竹林荫凉下习习的凉风,闲话起国家政策,村里家常。没有夏季独有的烦躁情绪,淡漠的语气似乎已经看透自己大半的人生。于是,夏天又在记忆里变得深沉而意味深长了,在一声声短促有力的蝉鸣里,思绪也如夏草生长。关于夏天,似乎还有很多可以说的,月夜里在静脉流动的月光,夜色下寂寞的荷叶又或者是一脚一个的洋槐串,但是似乎又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们不遗余力地描写着四季的变换,却也看不破这红尘滚滚,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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