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插在口袋,我漫无目的走在起风了寒气逼人的校园里。人来人往,各怀心事。我裹紧衣服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昨夜太晚睡,黑眼圈是最好的证明。已经有太多的无奈,无从下手,也就选择不说。在图书馆外面的地板上坐着,倚靠着身后的大柱子晒太阳。耳机里流淌着许巍的《外面的世界》,这个云游浪子,他在低吟浅唱外面的世界,云淡风轻的音律与独特的音线,让你此刻放空自己,听他娓娓道来。第一次听他的歌,我记得是在高三,可怕却深情的高三,我躲在最角落里沉沦在他的故事中。沧桑又原野的浪子在嘶哑的呐喊,是我对他最初的印象。他是孤独的,因为他始终如一的奔赴在理想的路上。时隔两年,再次听他的歌,我喜欢听他安然又温暖的歌曲,正如我坐在太阳底下仰头望天,满眼都是温暖。
我喜欢晴天,喜欢不骄不躁的阳光透过摇摆不定的叶子散落在地上,远处微凉的草地上铺满阳光,我听到心跳的声音,有着幸福的意味。我喜欢装模作样的看着书,听着歌,与世隔绝。我喜欢用温暖来形容我爱的人还有爱我的人,他们就像阳光,明媚如春。可我至始至终不够温暖,让你的世界下满了雪。阳光倾城时,你却失约,远离我的世界。在时间之外,你安好,我却辜负了温柔。
我是不喜欢下雨的,每一场雨都会让我莫名其妙的不安。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依偎在奶奶的怀抱坐在门槛上看檐前雨,暴雨囚困了这座小城,也困顿了那年的记忆。奶奶布满沟壑的脸上,老泪横秋,唉声叹气里满是世态炎凉的意味。她说,下雨了,庄稼没了。我说没关系,雨会停的。她默默无言,只剩叹息。我咿咿呀呀的挣脱奶奶的怀抱,探头探脑的去瞧雨花朵朵。那一年的雨真大,大得我不愿再想起。在孩子的世界里,雨似乎无关紧要,却让南方以南的这座小城里落后的村落的人们,失去了一个季度的粮食。我是农家儿女,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妈妈说,来日方长,一切随缘。
我不知道温暖该如何定义,她们说温暖就是下雨时同撑一把伞,风雨前行。她们说温暖是一圈一圈的走在操场上闲话家常。她说,你真温暖。有你在,我就很安心。我笑了,笑容里堆满了感激。谢谢你,把我定义成我喜欢的样子。有些人,她对你好就真的一辈子不变,让你有资本骄傲,有恃无恐的在她的世界里扰得兵慌马乱。
当我把她受伤的手指细细包扎好后,她安静的看着我,莞尔一笑。然后说,谢谢你,你真温暖。我想我要成为你的样子。这个美好善良,温暖漂亮的女孩,是我一直想成为的女孩。而她却告诉我,她想成为我。本无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因为一次分班,因为一个数学题,我们相遇然后成了朋友。我们之所以想成为彼此,只因为我们都想成为最好的自己。最后,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她成了我的梧桐,哀愁却清丽。我成了她的橡树,简单却温暖。时光荏苒,我们且行且珍惜。
她说,当自己的小太阳,就算温暖不了别人至少可以温暖自己。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却有着大大的能量。我承认,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流泪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来给你讲一大堆道理,然后转身消失。这个女孩,现在安之若素的在大西北,在扣扣上碰面,我们细细碎碎的谈天说地,偶尔谈以后,话语却云淡风轻了。谁也说不清楚以后,又何必去死缠烂打的自讨无趣。让所有青春的轻狂,在酒杯里一干而尽吧,我无怨无悔。
在我温暖的年华,给了你不辞而别的权利,因为你是我的独一无二。你带走你晴朗的微笑与温暖的背影,留下我站在原地,不复温存。我不敢挽留也无权苛求。只愿你安好,笑容如初。下一个路口,你还是你,有一个更远更美的以后,我怎会羁绊你。用来形容你的词语,给你写的诗,唱过的歌,我通通藏在时光里,不敢提起更怕触及。
傅梅香说她要不远千里来看我,风雨兼程的赴约。我说来吧,来吧,只有走一段我走过的路,才能看见我这一路的风景,只有融入我当下的生活,才能懂得我所有的胡思乱想。来吧来吧,留一段我们共同的回忆,让时光收割幸福,里面稳稳当当的笑容,便是以后趾高气扬的美好。我能做的,就是抽出所有时间,陪你到处走走,看你所看。等每一次路过此处,就像你还在,我也不会想要逃离这座城市,去找寻你的足迹了。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至始至终就是一个过客,所以我很少出去走走,我怕当我离开这里时,回忆席卷而来,我会流眼泪。我知道我一定会流眼泪的,因为这一座城里,跟我一起生活四年的她们,我无处安放 这一段记忆,那就交付时间来定夺吧。
阳光铺满窗台,我站在窗台流连忘返。阳光覆盖在我身上,那一种被拥抱的感觉,踏踏实实。面对着这一种绝对的美丽,我实在无法抗拒。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来换取它的片刻停留。对你,我也一直如此。
有些人,可遇不可求,我也就原谅了我的所有无理取闹。有些人,他来过就走了,但在你心里始终未曾忘记。有些人,他教会了你成长,便转身离去,让你对他心存感激。有些人,他就是你的信仰,他的手一挥,你便虔诚的跟随。
我像个赌徒一样用所有的勇气当赌注,赌你不会走。可该走的还是要走,该留的还是要留。让所有的温暖幻化成一场宿醉,在我的青春里酩酊大醉。
我承认我曾经温暖,如今只剩沧桑。
写于二零一四年三月十三。一个阳光倾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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