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11

                                       《故事里的人生》（56   “斗马救人”与“狮子萨姆森救‘人猿泰山’”）

        这是两个动物救人的真实故事。“斗马救人”的故事发生在浙江省一个农村，据浙江省电视台报道，浙江某地区有斗马的习俗，2011年3月的一天，某村正在举行斗马比赛，在村边洼地围起的斗场上，一白一红两匹马正在激烈地互相踢咬，围观的村民也不断爆发出一阵阵呼叫声。这时，一村民因全神贯注观看斗马，脚不自觉向前移动，失足掉进了斗马场，恰巧跌倒在两匹斗马之间。人们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傻了，孩子们发出尖叫，妇女们吓得立即捂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出现了，那匹红斗马立刻放弃撕咬，垂下头，用嘴咬住那村民的衣服，将村民叼起来，转头向赛场边上跑去，而那匹白马正借机追着咬它的屁股，红马的屁股血流不止。红马跑到赛场边上，将村民放下，回转身，又和那匹白马激烈地咬斗起来。

        人们被感动了，打开了赛场的门，用长木棍设法把两匹马分开，终止了这场比赛。

        “狮子萨姆森救‘人猿泰山’”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20世纪60年代末，一部《人猿泰山》风靡全球。1970年2月，美国好莱坞一个摄影棚里，《人猿泰山》第二部的拍摄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突然，摄影棚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人们惊恐地发现，火花四溅的电线引燃了油毡。一时间，浓烟四起。摄影棚内乱作一团，人们争先恐后向门口冲去。在第一部《人猿泰山》中成功饰演泰山的斯蒂夫·西皮克，在第二部中仍然担任主演泰山，他也竭力向门口跑去。突然，他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着扑倒在地。斯蒂夫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脚腕剧痛，完全无法用力。烈火的炙烤以及浓烟的熏燎，令斯蒂夫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在他感觉死神已经来临时，背上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随后他被拖扯出火海。很快，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斯蒂夫恢复了意识。这时，他看到身上大部分皮毛被烧焦的狮子萨姆森站在身旁。

        “天哪，狮子萨姆森跳进火海救了斯蒂夫！”围在斯蒂夫四周的同事们惊呼声此起彼伏，大家都为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兴奋不已。萨姆森是一只参与拍摄的狮子，在第二部《人猿泰山》中是斯蒂夫在森林里的伙伴。望着原本毛发浓密、威风凛凛却因为救自己而被烧得浑身焦黑、丑陋无比的萨姆森，斯蒂夫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爬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萨姆森的脖子，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人和动物的心可以贴得如此之近！

        狮子萨姆森在火海中拖扯斯蒂夫时被倒下的一个聚光灯砸断了一条后腿，变成了瘸子。六个月后，斯蒂夫伤愈出院，他收养了这头狮子，并退出影坛，销声匿迹。2011年初，美国媒体爆出新闻，在退出影坛的40年里，斯蒂夫用演出获得的报酬在佛罗里达洛克萨海奇市的一个乡村买下了一个数千平方米的长满树木的大院，在没有任何利益的驱动下，他在这里收养了100多只象萨姆森一样伤残或无家可归的狮子、老虎、美洲豹等猛兽。“人猿泰山”的传奇人生感动了整个世界，人们从世界各地纷纷前往斯蒂夫的“森林大院”参观，动物保护主义者还成立了自愿者队伍，帮助斯蒂夫饲养动物。

        鲁钝生感言：“斗蟋蟀”“斗鸡”“斗马”“斗牛”，特别是古罗马长达近七百年的“人与兽角斗”“人与人角斗”“狮虎斗”等，是人类最血腥、最残酷的娱乐方式。如果你有机会到意大利首都罗马市，当你看到仅剩大半个骨架但庞大、壮观、雄伟磅礴之势犹存的古罗马斗兽场时，当你联想到成千上万观众在一阵阵呼叫声中，观看角斗士与猛兽殊死搏斗，最终总有一方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你会作何感想？是恐惧还是振奋？是惨不忍睹还是一睹为快？我想，绝大多数现代人都会是前者心态。以血腥的方式取乐，无疑是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是人还没有彻底摆脱“兽性”的佐证。当人拿马的生命取乐而马却拯救处于险境中的人时，人难道不感到惭愧吗？人难道不应该深深地自责吗？ 人类进化到现在，社会已经高度文明，人类的行为难道不应该更近于人性、更远离血腥和残酷吗？！

        说到狮子萨姆森在火海中救出“人猿泰山”斯蒂夫，以及斯蒂夫收养上百只伤残猛兽，是否可以说明动物也是有情感的，而这种情感是可以与人沟通的。其实，动物救人的故事并不鲜见， 1999年，《哈尔滨晚报》登载了这样一条新闻：黑龙江省阿城市有一个聋哑人，有一天坐在火车道上，当火车路过这里时，怎么鸣笛他也听不见。这时，在路边吃草的一只山羊见到了，它拼命地跑了过来，用角把这个人顶出了轨道，而山羊来不及躲避，不幸被火车压死。斗马救人、闯进火海的狮子萨姆森、冲上铁路的山羊，都做出了许多世人望而却步的壮举，它是否可以说明，人类所推崇的舍己救人的牺牲精神，非人类所独有，人类是否应该重新思考人与动物的关系？

        无疑，人是这个地球上最高级的动物，有思想、有情感、有意识，有语言、能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并且创造了现代文明，但人类是否可以无视他者的存在？近几个世纪以来，科学界对动物是否有思维、有理性、有情感等问题，做过大量研究，不少人仍然持否定态度。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人真的了解动物吗？或者说，到底了解多少？二十世纪末期，美国动物行为学家和生物学家马克·贝科夫编了一本名叫《海豚的微笑——奇妙的动物情感世界》的书，书中收集了来自世界五十余位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在“动物是否有情感、有简单的思维能力”这个颇具争议的问题上，提供了大量令人信服的第一手证据。他们发现，许多动物在失去孩子、遭遇敌人、选择配偶、受到欺骗或面临挑战的时候，其情绪反应的基础结构与人类极其相似。这是否可以说明，人与许多动物间的情感与思维差异只是程度上的，而不是性质上的。不管怎么说，动物也是鲜活的生命存在，对生命，我们应该给予起码的尊重，尽管象鸡、鸭、猪、羊、牛等动物是人类的重要食物，最终会被人类宰杀，但在它们活着的时候，人类是不应该以折磨它们的肉体并使之痛苦而取乐的，斗鸡、斗牛、斗马等这种血腥而残忍的娱乐方式应该休矣！由此我们联想到现代社会餐桌上活吃鱼、活吃龙虾等现象：那些西装革履、满口仁慈善良的吃客们，围着餐桌，举起刀叉，在不断眨着眼的鱼身上割下一片片肉，蘸着辣根，谈笑着放到口里，并啧啧赞叹“好吃！好吃！”。如此残忍的吃法亦应休矣！

本书中，《公牛骑士》一文，也讨论了动物是否有情感和理性、动物与人的关系、人应该善待动物等问题，可参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