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

2018.10.20 阴  星期六

傍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了，不知是地砖凉的原因还是没关窗户进了风，只觉得身上冷，便一股脑儿把毛呢大衣和帽子围巾都“装备”上身。走到阳台把窗户关上，路过客厅，舅舅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弟弟在看游戏直播，外公呆呆地望着电视，身上啥也没盖。我问他冷不冷，他说不冷，摸了一下他的手，凉凉的。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毛毯和旁边的舅舅，心里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弟弟还小，他不懂事也就算了，舅舅怎也这般......抢了我弟的遥控器给外公放抗战片，然后我就回房写作业了，教育教学知识真叫人头疼。

昨天接到外公住院打针的电话时我在外面兼职，下午忙完就直接去了医院。看着躺在床上打点滴的这个人，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外公已经82岁了，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腿脚也不方便。小时候我在外公家长大，跟他们甚是亲密，只是最近几年在外地上学，毕业后忙于工作，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很少会去外公家，印象中那个精通书法和诗词的外公，好像一下子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晚饭时，外公最先吃完，我扶着他坐下，他伸手就要去端茶，我抢先一步拿走杯子就要去加热水。加完水回来外公端着垃圾桶，我问他要干啥，他说把桌子上的灰擦擦，然后就拿手去抹桌子，我见桌子上啥也没有，一脸茫然又回去接着吃饭。外公走到床边，阿姨喊了一声：“爸，你干嘛呀，别到窗口吐痰，你直接吐垃圾桶里就行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外公拿垃圾桶不是要扫灰，是想吐痰，但他见我在旁边就没好意思，怕恶心到我。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恶心，但这顿饭我是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回到房间，书看不进去，心里百感交集：是不是人老了以后都会这样呢？恍然明白，人和人之间真的就是见一面少一面，趁自己在家的时候，多陪陪亲人，多和他们说说话，不要让自己等到失去了才后悔。最后，希望外公身体早点康复，身体强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