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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是奢侈地喝了一杯咖啡,早餐的肠粉则一直到中午才开吃。曾经的日常,好像已是极远又陌生的事儿了。日夜颠倒的作息,早餐的缺席,永远在睡不醒和睡不着间徘徊不定,无梦,也生不起任何的想法……才想起,已经很久不曾停下来认真思考了。
上一次思考是在什么时候呢?那确实是段难以忘却的遭遇,濒临绝境,第一次那样郑重地整理自己的债务,接近十万的负债。光朋友的加起来就三万,然后各大平台借的光本金就六万,再加上利息。突然的降额让我猝不及防,眼看着一天天逼近截止日期,内心的焦灼,无计可施的无奈,各种悔恨和自责……那一时期,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惶恐,惶惶不可终日。我最担心的事儿眼看着就要发生,我不得不提前想到。
还记得父亲提及我的“结婚事宜”时说到自己的存款仅一万多,我实在不忍打击他的自信,于是,只好说,结婚的事儿我说过的我自己会负责,我会处理好,不需要特别操心。然后,找了个借口,匆匆挂完电话。我真怕继续说下去说漏嘴,或被察觉出我的“不对劲”,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坦白。我更不确定是如果他得知我的情况又将作何应对。我倒是希望他沉默以对,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多半又将用自己的那套“标准”去应对。他总是这样,好像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是一种伟大,是崇高,是责任,可我所作的事儿并非什么正当的、合情理的、合乎他理念的。而我又是从小就不擅长撒谎,顶多只说最无关紧要的,又或只吐露部分的真实,此种情况,对于父亲来说,未免太残酷。
而母亲,我总是很难想象母亲会如何理解他人。连父亲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都尚且做不到理解,对我又能如何例外呢?我不是没尝试过“劝导”、“开导”,听不进去。除非说的是她想听的,否则,任何人的话多半都是无效的。即使她想听的,而一旦越界或转移,就自动忽略了。要不就是哭。我见不得女人哭的,我见得太多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像个傻子像个呆子,待在原地,手足无措。我又怎忍心告诉她什么呢?
不能说啊,都不能说。
至于和朋友吐露,当然可以。然而,了解朋友的难处后我又犯难了。是的,深入每个人都能很轻易且敏感觉察到对方的难处。尽管这种难在我看来实属不必要,然而这在对方看来不是那么回事。我自是不忍去做那个揭开创口贴的人,尽管那可能让他们好得更快。要知道,贴上创口贴虽然卫生却只会延缓伤口愈合,甚至还可能发炎,要上药,上对药才能好得更快。我能如何呢?难不成要把对方决定尘封的事儿,曾经受过的伤,旧事重提,一再强调,好叫对方也难堪,又或直言不讳地告诉对方我有药、我能治?多残酷呢?明明不想提,想遗忘,想遮掩,却被看穿,却还是被发现(尽管对方并未刻意隐藏,属实也隐藏不住),那是在对方伤口上撒盐啊!
所以,尽管可能曾经我为他们答疑解惑,我依旧不愿“挟恩图报”。换句话说,在我看来,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儿而已,如此微不足道呢!他们对我所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简直太多了。
幸运的是,他们都觉得这是我该经历的修炼。是的,身边人都觉得我过得太安逸了。
也是,任谁看见我那般处境、那般行径,如何去理解呢?何况每天相处的时间又是那样的有限,基于礼貌和性情,我自是不好在朋友面前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仔细想来,兴许在朋友眼中我所遭遇的“艰难”何尝不是不必要呢!
不过,朋友可不知道我的病症,也不擅长“治病”。只好用那些惯常的、经验的、常识的、真心的、规规矩矩的“好话”来告诫我。说什么未来,说什么幸福,拉家常,用比较或因果这些他们赖以谋生或思考的工具企图说服我,或打动我。殊不知,我早已走到深渊更深处,我的问题又岂是这些“东西”能够理解或宽慰的呢?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花了整整四年多的时间去寻解、寻药。
说句不好听的,仅是原生家庭一项就足以将他们彻底淹没。我周围的朋友,有一个是一个。老黄最终听从父母的建议买新车时选择了浅蓝;另一个朋友则因为父母的缘故还在背负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还有朋友因为父母的缘故不敢离职,连自己想做的事儿都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更有朋友因为父母的缘故结婚生子,却过着一地鸡毛的生活……他们哪里敢去反叛?哪里又会想着对抗?至于对抗自己,多半也只敢在某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上较劲?
我多狠,我多残忍,我又在承受着什么呢?哪怕负债我也从未和家人提及过只字片语,我那时也没能走出来啊!这还仅此一项呢。
还有学识呢?见识呢?视野呢?谋生呢?未来呢?使命呢?宿命呢?某不是以为这些只属于某些人的“特权”?只要是人,众生平等,无论是在哪些方面。不过是有些人早早地放弃了选择,不过是有些人早早地默认了宿命。不过是有些人早早地放弃了自我……我也曾深入这个深渊,放弃自己,而结果呢?我没了自己,然后顺带着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儿都不再与我有关。
于是,可以想见我一次又一次跌倒在同一处。我迷失,我迷茫,我虚妄地活着,活在虚妄之中却又在虚妄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也想过活得现实、实际、务实,然而,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接受不了,我认可不了,我做不到。
我苦闷着,我接受着这份苦闷的同时还承受着世俗的一切,偏见或成见,常情或常理,更具体的或更抽象的,统统都成为问题。
何以我羡慕正常人,何以我羡慕平凡,何以我如此格格不入,难道我乐意?谁又知道作为一个我,只能自己走,孤独地行走,那条路,那黑暗,那荆棘,那煎熬,那苍白,那怀疑,那复杂,那艰难……谁人知?
苦笑着体会着,谁又真的知道我在承受什么。
不需要理解,不要认可,不需要承认,不需要,统统不需要。我是说,我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些,不过是,他们的好我都知道,他们的难我都理解,他们好我就觉得都好,但其中艰难,我的艰难,好像最后都落在了钱上了。所以,物质,现实,然后各种具体的人、事、物,纷纷扰扰,纠葛纠缠,越理越乱,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所以,谋生成为问题,所谓工作是问题,所以世俗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所以,我该不该存在呢?我找不到落脚点,没有靠岸的希望,原来我不是鸟,也不是船,我只是沧海一粟的不起眼的无意间偶入的无根之草。
可笑的是,我还以为自己是乔木。
所以,没有浇灌或不能吸收,又或被水浸泡,我早已枯黄,我早已腐朽,我早已干枯……等一场风,好叫我彻底风化,烟消云散吧,我祈祷。
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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