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刘克说中秋节那天要开会不能回来,过了几天又突然说中秋节能回,而我们的反应并不欣喜,反而觉得一会东一会西,搞什么名堂。当然,回家还是欢迎的,不然会觉得有点点缺憾,只是一点点,不多。
我们家不太注重过节,似乎只关注放不放假,放多久。有假放的节才有意义。
晚上六点多我出门去迎接刘克,以为他会拿个大箱子回来装衣服,脚指头骨折怕没好利索,帮他拖箱子。没曾想,他倒潇洒,左手一个瘪瘪的公文包,右手几盒糕点,轻快走着小步。同行还有个同事,人家一个包一个箱子的拿着拖着,这才是外地工作回家的标配嘛。
进院门的时候遇到之前的领导,问我们这是从哪回来,桂林还是武汉,出去受苦了。对他们而言,以往家和工作地点近的抬腿就到,而今打散分配各地,回家都得指望过节。不过这就算辛苦吗?若看了李娟的阿勒泰,冬牧场,应该不敢当“辛苦”二字吧。最近有点入魔她的文字世界,觉得什么工作都应该比北疆牧民的放牧幸福,在那样恶劣的生存环境,连个温暖舒适的家都没法拥有,简直就是活受罪。
在家门口就能听见大宝二宝在疯闹,见爸爸回来分贝更上一层楼。大宝充分表达了激动愉快之情,二宝躲开爸爸的拥抱,被强行抱起又欢喜的不行。吵吵闹闹的吃饭,期间我提议如果不下雨,全家饭后去中华广场溜达一圈。然后洗碗的洗碗,冲凉的冲凉,准备的准备。出门前还特意把两个有小灯泡的纸灯笼挑着,两宝一人拿一个。夜色中,那微弱的灯光竟能把红灯笼映衬得这么好看,就像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江南水乡的夜,一串红灯笼延绵而去,依势着廊子,廊子又依势着水,水中倒影着红灯笼,被横着的拱桥打断连续性,岸边垂柳飘飘……一派祥和平静的夜实则暗藏杀机,黑瓦屋檐上闪过黑影,刷刷几个暗器飞落,一个犀利的眼神,有刺客……惯用的电视桥段,总之就是有前半段那么美好。不出所料,没走十米,大宝的灯笼在地上拖的卷入小推车的轮子下,二宝的灯笼则摔了好几次以致挑灯笼的细铁丝断了。总之毁损殆尽,不出所料嘛。
走到中华广场,天空仍然阴着,月亮没有出现,等到两宝喝完牛奶,月亮拨开挡住自己的云,露出银盘般的圆脸,那质地像极了玉,幽幽的,泛着冷光,不容接近的高贵,很快稀薄的云又来挡脸。天空好似知道今天月亮是主角,但无奈又是阴天,所以为了配合人间千里共婵娟,在厚厚的云层中抠了个洞,足够月亮露脸,但直径范围极其寒酸,就是个洞。
此时一街之隔的英雄广场早已响起音乐,节奏欢快的舞曲,还有调动情绪的吆喝声。我们决定去看看别人跳舞。
那有三四排人群,二十来人,跟着音乐跳广场舞。只有第一排跳的最齐最认真,里面有个年青的男舞者,应该是领头,衣服鞋子都是专业的,瘦瘦的小身板也是专业的。还有个和我爸年纪差不多的老者,跳出了境界与风范,动作标准又陶醉其中,我专门指给我爸看,我爸笑着点点头。还有一个小孩和一个年青靓女,无论动作还是热情都是一个水平线的。我怀疑这样的搭配是不是刻意安排的,为了广收学员,网罗老中青男女,一个都不漏。围观的人比跳的人多,我们也加入了围观,是近观。二宝不愿意下来,非要抱着,不咸不淡的看着,兴趣不大。大宝愿意下来,可是站着什么也看不到,还是抱起来,随着小苹果的曲子摆动手臂,很高兴,一曲未完,大宝突然皱眉头了,闭上眼睛,表情很是伤脑筋。我们赶紧撤离,也许音乐声太大,不适应。然后就匆匆回家,就像我们匆匆的来一样,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
对于星空,最美的记忆是海南陵水乡村的夜晚,坐在躺椅上,仰面观望,满眼繁星,又密又亮,密的有点嫌多,亮的有点盖过月亮的风头。若瞪着眼睛一直看,会有种天空越来越低触手可及的错觉。海南的冬天的夜,没那么热,甚至有些凉,风徐徐的吹着,看着这耀眼的星网,真是良辰美景啊。可我并不想天天看,就像好东西不能天天吃一样,没有念想,怎能凸现珍贵呢?
细想,各种场合的重逢相聚都会因为难得而凸现珍贵。同学聚会五年十年二十年一次,传统佳节中秋春节一年一次,牛郎织女七夕见一次,奥运会世界杯四年一次,相逢便是节,聚聚散散,人之常情。就像大宝二宝每周聚一次,聚在一起挣抢咬,分开后的头一天又觉得空荡荡,明显感到很惆怅。这就是人生的常态,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随之而来是分分合合的小情怀,也应该收放自如,适可而止。
(本来只想记个流水账,写着写着发挥了一点,又不够深刻,不太满意。宜家刚把沙发床送到,接下来看我如何装起来,人工费值六十元,哈,正好以此结束本文,收起小情怀,该干嘛干嘛去,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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