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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意中野蛮生长

在诗意中野蛮生长

作者: 哲学生糖糖 | 来源:发表于2022-07-01 11:15 被阅读0次

    但是,只有当诗发生和到场,安居才发生。安居发生的方式,其本质,我们现在认为就是替所有的度测接受一种尺规。此乃本真的接受尺规,而非仅仅用常备的制图用的量尺来度量。诗亦非栽植和建房意义上的安居。诗,作为对安居之度本真的测度,是建筑的源始形式。诗首先让人的安居进入它的本质。诗是源始的让居(Wohnenlassen)。——Poetry, Language, Thought, p.227

    诗缘于意之所指,或名诗意。唐代刘禹锡有诗云:“客情浩荡逢乡语,诗意留连重物华。”诗意之始或源于诗词书写构思之情,或名状内在拔擢情操之意。故诗意现实化为诗,诗之前见为诗意。而诗意与人生二词相接后,究竟是诗意在描述人生还是人在生命中滋长诗意?诗意是否旌旗般树峙在人生的表达之中,又如牢笼枷锁般捆缚着人的自由与野蛮生长呢?

    《笠翁对韵》

    诗韵自咿呀学语中便贯彻入诗育:婴儿的啼哭、学语的开口音、磕碰后的委屈与抱怨、道别的别语。这些声音的质感融汇在《笠翁对韵》的启蒙中,溪流交通于江河,人生的诗意有了集体的声音和发语词。稚嫩的生命共享了第一套韵律辞典,生命第一次感受到陌生的他者与共者:“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一对对的诗韵中诗意便得到了自己在人生中的现实依据。

    少陵豪言“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随着人生的延展,人生的律令与诗的律令几乎相伴而生。人生得到外在的约束而诗意被诗律所规范。生命被镣铐挟持着起舞撩动,仿佛生命中留下的只剩下声音的形式而非诗意当下的感动。诗意的自由吸引着生命的向上生长,当生命攀附诗性徜徉时,它渴望归纳、寻找、把握其中的共振频率。共振中生命听到了类似的心跳声,那是对诗意一齐向往与寻找的声音。诗的韵律在共鸣中交相辉映而生。

    不废江河万古流

    但诗意的人生在现代川流奔走的生活中被迫收声,如泄水置于平地般流向四方,失去了绵长入纵深处的可能。

    人潮汹涌

    当身体被无数擦肩而过的他者淹没后,每一个喉头与毛孔渴望呼吸、共鸣与重新发声。声音的暴力性呼朋引伴,无一不痛陈表达对一具失去了生命与诗意的身体的厌弃。对诗意的想象突然在场,弥补着我们对远方的可望不可得。诗和远方由此手挽手肩并肩的成为憧憬的对象与友人,它重新标记了一个人生途中的点位与路标,让那些寻找诗意的旅人与失去方向的游魂得以暂时栖身。而我们再想拾回诗的灵性、拥抱感动时,它又以娇羞饰面,推搡着寻诗的旅人,让每一个共鸣的腔体中发出的诗的灵音消散在夜里、消散在一个个麻木的生命爬行拖曳的痕迹之中。

    新古典主义 布格罗

    诗意也许本身拒斥被名状、被描述,但教育或许不失为一把启发诗意幽境的秘钥。人生的起点是被生命的生发之始回溯建构而生的,当我们去追逐诗意地生活时它早已溜走或不在场。诗的教育让我们重新将视域摆回人生源流处:教育是青苗生长时的第一次扶植,或扶植以句读,或扶植以工技。而诗对生命的滋养若从开始便润物无声,见之以岁月,诗教的工夫或许可以从万古江河中挣涌而出,在一声声新的童声诵语中让诗意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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