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瀑布记

今天和明天是陕北之旅，即红色之旅。观轩辕庙，赏壶口瀑布，游南泥湾。

其中，我甚是期待壶口瀑布！

事实也是这样的：从西安市出发，车上至少十二小时，景观游览不到五小时。

出门在外，花钱不止，折腾不息。

今天的导游依旧是陕西人，个子壮壮的，肤色显黑，操着一口陕西味儿的普通话。自我介绍时，放低了姿态，自称小刘。也顺带介绍司机，这倒出乎我的意外。

说话清楚不浮夸，办事麻利不急躁，这导游，不错！

今上午八点左右，乘车出发，开启长途之旅。从较繁荣的西安市奔向发展较缓慢的陕北。小刘导游介绍说，当地人一日三餐，早餐羊，午餐鱼，晚餐蛋蛋。又补充道，简称为羊鱼蛋蛋——洋芋是也！我们一车人担心这两天得光吃土豆！但是小刘保证这两天的餐饭至少管饱，不住窖洞，住酒店，可以洗澡。

我们这一群五湖四海的游客算是幸福的了，尽管明天四点四十起床吃早饭。

小刘很健谈，说话让人听着舒服，他打开了话匣子。

讲当年知青到陕北插队时，得过五关：劳动关，生活关，饮食关，思想关，跳蚤关。

讲我们的习主席插队的故事，背着一袋书籍，来陕北梁家河插队，一呆就是七年。

讲延安精神：为人民服务——毛主席警卫员张思德的故事；丰衣足食，自力更生——南泥湾开荒的故事；实事求是——说的啥？忘了。

我听得津津有味，内心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整个上午都在车上。我看到了窗外树上的梨儿，桃儿。看到了窖洞，新奇得很。山丘开始倒是绿得很，后来渐渐荒凉起来，但是没有看到寸草不生的黄土高原。天很蓝，飘浮着白云，太阳很毒，炙烤着人烟稀少的陕北大地。

中午，自助餐，真的管够。人太多了，吃个饭像打仗。

饭后参观轩辕庙，热得很，我没看出名堂。讲解员讲了五分钟左右，我没听出名堂。

庙中有一棵古老的柏树，五千岁左右，相传黄帝亲自栽的，称黄帝手植柏。十九米高，十一米粗，苍劲挺拔，树冠与蓝天白云呼应着。这真是活着的历史啊！

下午乘车三小时，五点左右，总算来到了晋陕交接处的壶口瀑布！

六点四十要集合离开，我在这里的时间太短暂了。一天的奔波，几乎只为一睹母亲河的尊容。

在夕阳的余晖中，我看到了这怒吼咆哮的黄河，轰隆隆的，奔向远方。它翻滚起一朵又一朵巨大的浪花，黄黄的，冒着一阵阵的雾气，白白的。水汽溅到我黄黄的脸上，凉凉的。风不停地往我的衣服里灌，凉凉的。

词穷了！

我该怎样瞻仰您呢？您向龙槽深处使劲地推着，挤着，撞着，涌着，嚷着，吼着。我只能俯视您。天空中的直升机嗡嗡地飞着，土豪游客在更高处俯视您。

机械地拍照吧，都把您照得太娇气啦！

那就找一个人少的角落，静静地俯视您吧。

我想到了光未然的《黄河颂》，梁衡的《壶口瀑布》；想到了在此为背景，就着黄河的怒吼，慷慨激昂唱响的《黄河大河唱》；想到了我的学生娃，在一间逼仄的教室，忘情地朗诵《黄河颂》。

不自觉地，我打开了手机，读着《黄河颂》，读着《壶口瀑布》，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很陶醉。又来一遍《黄河颂》，心满意足了。

闭眼，静静地听吧。

太惬意了。

黄河不停地奔腾，风不停地吹，太阳更西斜了。

我得走了，身后是隐隐如雷的涛声。

安静的壶口瀑布，会是怎样的呢？冬日的壶口冰瀑，会是怎样的美呢？

2019-7-25

壶口瀑布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