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后,四月初一。夜夜不眠,守着窗外的寂静。瘟君盘桓弥久,格城病者日益见涨。怨不能陪吾家仙女出游,心生烦闷。
淡青迷雾在指尖游离,亮红光斑向上蔓延。有人喜欢苦的空气,喜欢尼古丁在烟草里流窜的热烈。亦有人钟情于凉白开,爱着冰水从腹腔缓缓涌进血管的透骨。可焰火并不会因爱慕而停留,激流亦不能被崇拜点燃。世界总在变,万物却不因谁而变。纵生若昙花之绚丽,死如鲸落般宏大;诺大的城市从来都自顾自的运转。克莱德河畔的长椅总有年轻男女倚靠着温声笑语;对面三楼总倚着窗抽烟的老头再也不见了踪迹。墙角里蒲公英依旧野蛮生长,生机勃勃;广阔的会展中心已改作了方舱,封闭一空。城里的春很是艳丽,粉、黄、白、红一夜尽染街头;各色花朵很是热烈,要趁夜色将雪藏的力量全都迸发。城市的灯光很长,刺透了漫漫夜空;天上的云很急,排着奇异的队列匆匆行进。
我听见月华肆意倾泻的磅礴,听见海鸟在屋顶安睡的声音,听见苦薏于杯中绽放的窃语。可谁知。
明月在天空彷徨,没有群星的拉扯,把直线走得跌跌撞撞。
海鸥在屋檐歇脚,没有同伴的鸣啭,同路灯一般默默远眺。
野菊于茶汤翻滚,再不复花丛锦簇,将余生过得浮沉不定。
音响仍痴痴得唱着,铅笔沿着白纸逃逸,键盘敲击声依稀不可闻。万般皆苦,心海迷茫,无一是渡口。唯有自渡,唯有自渡,自渡!
抱着枕头的你,笑得一如既往得纯白。似乎是那条侥幸滑脱悲伤指掌的漏网之鱼。我的亲亲宝贝,愿你永远快乐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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