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树》——第二章

“我老子！？爷，我老子他啥时候能回来呀？” 小祥子推了推火堆里准备熄灭的木柴，火苗一下子窜高了几分。

爷爷抬头看了眼小祥子，低头继续闷着他手中的旱烟，两眼皮眯得更紧了些。

静，屋内很静。呼，火堆上的柴被烧得更旺了，干燥的柴火里传出噼吧噼啪的响声。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在旁边就一定能听到，小祥子的呼吸声在慢慢地加快，爷爷吐纳旱烟的声音也越来越重，就连那股东南风也挂得更狠了些，那破窗都已经发出了吧嗒吧嗒的震响。

爷爷看着窗户喃喃的说道:“如果是你回来了，就再多看两眼吧！”爷爷的声音很低，即使是小祥子就在爷爷的对面，中间隔着一个火堆，小祥子也没能听清楚爷爷在说什么。

“今年的柿子虽说比不上往年，但应该还是能卖得一点钱的。等我老子回来了，就去镇上把这些柿子给卖了，我就可以买一双新的鞋子了。在学堂上他们每年过完年都有新鞋子穿，我今年终于也可以有了。”小祥子想到这，也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轻轻的笑了一声，目光同时投向了并角落里堆积着的三个麻袋。

爷爷把他的竹筒在地上敲了敲，把里面烧成灰的烟都抖落出来，又重新放了些烟草进去，点了点他大竹筒里面的旱烟。

良久，道:“你老子前段时间写信回来说，他那太忙了，今年可能不回来了。”说完爷爷又狠狠的抽了两口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