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人!我要杀你妈!你们不是人!我要杀你妈!杀你妈!杀你妈!杀你妈!……
父亲的邻床又发作了。
他双手有节奏地拍着床板,声音嘶哑得似乎只有一口气还在,目光仇视着虚空。只见他脸色铁青,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看似已病入膏肓。
随着他的咒骂带出来的吐沫残留在嘴角。床侧的针管里的液体快速滴着,地下放着一大个针管里排出的乳白色液体,床头还摆着未撕开的几袋袋装液体。
躺在一旁的陪护椅上打盹的女人被吵醒了,她翻身下床,叹了口气,挱着鞋子来到他床边,拿出床底下的塑料凳坐下,柔声道:
“你别挂着那点钱了!好好把病养好要值多少!”
“我不得!我就是不得!凭什么别人评得着,我评不着!”
“我不得!我就是不得!……”
他开始机械地重复着那几句话,手和嘴依然停不下来。妻子无奈地拉着他的手,他没有挣扎,另一只手继续有节奏地拍打。
妻子无奈,拿过他枕头旁边的丝巾,绑住她已按住的那只手。来到床的另一侧,一手按住另一只还在拍打的手,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肩,他终于累得慢慢谁去。气息微弱。
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一肚子仇恨。这是个什么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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