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串联起一个个的故事,只不过大都平淡无奇。就像今天的我上班迟到了,也不过是机械生活的翻版之中偶尔的突兀。毕竟,学习的课程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计划表的格子,我不羁于固定日常,妄想多赶几天,为后面采风赏梅活动的意外安排留点空余,自己熬夜加班了几节课程,早上的闹铃就没能及时喊醒自己,错过了上班的班车。显然,上班迟到仿佛是对我试图不羁于生活常态的惩罚。
地铁像往常一样,拥挤不堪,驶向郊区但依然不减客流量,我倚在角落插上耳机隔绝外界的声音,偷偷补觉,迷迷糊糊的任凭铁轨的颠簸和着音乐的声音伴奏,车厢里往常一样的沉闷和压抑。
铁轨沉重的敷设在道路上方的混凝土支架山,笔直的伸向远处,远处是依然一条条柏油马路,看不见尽头。就像我每日上班无休无止的上班路程,一个个停靠站,每日里不变的人上车下车,走向他们不变的目标——那一个个钢铁水泥的厂房和办公大楼。
下了地铁,要打车很远的路,依然油腻大叔的网约车司机,依然满口愤世骇俗的声讨,我奔向每日雷同的道路,车窗外掠过每一座桥,每一个厂房,从来不变,机械地定格在规划好的地方。我昏昏沉沉,延续地铁上的睡意召唤。
天空意外的阴冷起来,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如同在控诉这乏味的、单调的世界。每个人都在是个冷清的世上寻找自己的存在感,显然,雪花也无出其右。
梅花等不及春风吹来,在一个个郊外的公园次第开放,或许不久,一种种花卉将妒忌着吐出花蕾,现在,迟到的雪花唯恐天气容不得它的存在,收罗了大量水汽,幻化成自己的模样,片片飞舞着降落下来。
熙熙攘攘,很多人行进的生活的大道上,缓步前行,稍有不逊便进入了迟到的行列,总有一些掌握资源的权势的人插队,或许用上资本购置的交通工具,或者挥舞权势大棒,阻止队列正常的前行速度。他们在大路上的行装新奇和亮丽,但你终究不会看到他们幕后的霸道和欺凌手段,有人说这是时髦和新潮,是道路上的一道风景。我自然不屑于观瞻这样的风景,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步。
我更愿意夯实自己的脚步,哪怕有一天步履迟钝导致落后于队列整体行进的速度。像莫言在《晚熟的人》说的一样,“我不够成熟,不够圆滑,不够老练。没关系,我只不过是一个晚熟的人”。
人们常常窃喜年少时代的速度,仿佛在人生的起跑线上就超越了很多人,然而世上多有伤仲永泯然众人。飘雪纵然在隆冬乍现时段惊奇了世界,也终究被遗忘得最早。
我愿意置身眼前迟到的雪花包围之中,融合进早春的天空,回家穿起准备压箱底的羽绒服,比之于将要到来满目鲜花盛放的风景,我依然钟意于天空飘落的雪花,白色和淳朴,低调得我一轻抚于手,便消化于无形,留给我一丝丝凉意。让我惊醒,平淡无奇的日子里,自己是自己身心的国王,喜怒哀乐无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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