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呼啸，雪燃烧
文：红精灵
迟到了一整个冬天，终于扑面而来
我豢养的雪花，在北风的呼啸下
裹着寒光，从门缝中，从窗棂
无孔不入的钻进来
它们争先恐后和我打招呼，说话
告诉我关于春天的消息，关于小草
关于海棠，关于月季，关于春风十里
关于春的交响乐，关于舞台上
千姿百态表演的小丑
神出鬼没的北风，一会呼啸，一会停止
一会又打听雪花的秘密，更多时候
它取一缕光，在枯燥无味的夜晚
威胁我，说要把我埋葬在雪地
我说好吧，我正好用鲜血
点燃所有的结局
私下里，我养了无数的精灵
围着我打转，数星星，或者与我同醉
把我左手交到右手，把我生命分割
切碎，一点点埋进春风中
我把她们一个个从酒杯中拽出来
给她们描眉，化妆，涂口红
让她们展示风姿，妩媚
让她们叫着，陌生的姓名
只是一个人经过的时候
她们全部集体失声
我把疾病传染给你
醒也难受，睡也难受，身体已经分不清
金木水火土，分不清八卦，阴阳太极
分不清黑夜白天，分不清混沌清楚
分不清你我的两个世界，到底谁
才是主要的传染源，分不清楚横卧的十万大山
叫着谁的名字，分不清麻雀和山鸡的叫声
分不清打铁，和篾匠谁的声音更低
分不清楚睡梦中，谁在呼唤名字
一声，两声，叫的人昏昏欲睡
醉眼迷离
风
大概是新年的缘故，大街上空荡荡的
三三两两的行人，台阶上的风呜咽
挣扎，或者和地上的落叶说话
我端着一杯茶，板蓝根，柠檬茶
轮番把它们泡进去，和着花生
板栗，宽大的玻璃窗前
我背靠着椅子，听软音乐
跟节拍打盹，任凭它在窗外
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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