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昺、谢贵和张信出了王府,心里都不是滋味,张昺说:“今日燕王看是冷落我等,莫不是不想削藩?”
谢贵道:“换做你是燕王,你愿意被贬为庶人?”
张昺点头道:“那就拿我等出气,来世也要做个王族,心都冻僵了,他倒是喝着姜汤自在。”
谢贵道:“我倒是不关心这些,北方的战事真有这么紧张么?乃儿不花不是早就招降了吗?鞑子怎么会这个时候袭扰边境?”
张昺回望了一下燕王府,道:“莫在此谈论这些,不如我们找个热乎的地方,边喝酒边说。”
于是三人上了轿子,找个热乎舒适的饭庄單香楼安顿下来,要了个火盆、点了些热菜熱酒坐下,安心讨论起来。
谢贵望望张信道:“燕王是你的老部下,你莫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燕王,没有皇上?”
张信正色道:“我食的是皇上的俸禄,不是燕王的俸禄。若是指挥使大人怀疑张某的为人,只管奏请皇上撤了我便是。”
谢贵拍拍张信的肩膀说到:“张大人多虑了,我怎能不相信张大人。只是我三人关乎北边的大计,行事必须谨慎又谨慎,张大人见谅。”
张信不甚高兴,说:“皇上派我等前来北平,相互信任乃第一位重要,若是轻易就被燕王的一句话所离间,这差也就当不下去了。”
张昺摆摆手说:“你二人不说了。谢大人出来的时候一番问题我觉得十分有理,燕王是不是在给我等演戏?让我等知难而退?”
谢贵说:“是啊,这事还必须速报与皇上,但是不能报错了,所以必须搞清楚虚实,否则,我等就是杀头之罪。”
张昺说:“是啊,我只是布政使,这事就要靠你谢大人、张大人去办了。”
谢贵问:“不知道张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张信道:“我们初来乍到,对于北方的战事情形一无所知,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北边已然安定,但边关情形,风云变幻也是常理。据下官所知,燕王府长使葛诚,忠勇体正,一直心系朝廷大事,不如我等找个机会问问他?”
张昺谢贵点点头,张昺道:“葛诚此人,来北平前,齐泰大人曾给我说过,说此人可用。不日燕王即将进京拜见新皇,趁着这个时候,我们便可将葛诚约出,试探虚实。”
谢贵道:“张大人好主意。”
说着三人喝酒吃肉,寒气似乎也少了些。
年底的最后一天,三宝最忙,燕王吩咐准备了千头的肥猪肥羊,说是要犒劳守边的将士,这事本来有军营的管事去做,这会儿却让他一个王府的小总管去办,三宝有些不解。
但是三宝很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问,既是燕王的吩咐,自有燕王的道理,他不仅不能马虎,还得亲自去办。但这临时要这么多猪羊,到哪里去弄?
三宝很是烦恼,转了几个地方,也凑不到那么多,还差一大半来着,路上碰见张玉巡营回来,张玉见三宝耷拉着脸,便问:“喂喂,三宝公公,什么事这么烦恼?”
王爷叫不让人知道这事,三宝也不敢说,便说:“哎,我是苦主啊,你们大三十的有吃有喝有肉吃,我还在街上逛哦。”
张玉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的苦事,不过没关系,我军营里今年的收成不小,特别给王爷府送些来,让王爷府的人都打打牙祭,改善改善生活。”
三宝即可精神起来,看着张玉身后的几十辆马车,原来都是牲畜的肉,他指指张玉说:“张将军,”又不敢说什么,伸伸大拇指道:“知王爷者,张将军也。”
旋即天色暗淡下来,有鞭炮声响起来,张昺谢贵张信三人喝的差不多了,身子也热乎了,听见楼外的马叫,又听酒楼小二说道:“这张将军才跟鞑子干了一仗回来,又给王府送年货了,莫不是抢了鞑子的东西。”
谢贵立刻掀开木窗一条缝,看见张玉和三宝一车车的朱羊肉路过酒楼。
谢贵道:“这么多年货,要吃到几月去?”
张昺道:“王府的排场还真是大,平日里采购不算,这一次还是一个将军押送,似乎有什么蹊跷。”
张信说:“听小二的话,可能就是抢了鞑子的东西才干仗的。”
谢贵道:“我等还是到时候问葛诚吧。”
三人酒足饭饱,各回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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