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频繁出差,在10月的日历里,我几乎每一周的周一和周末都标记着红色——这意味着我又要上飞机了。数一数,这个月要飞9次....长时间的转机和倒时差,让我在这周的周一辗转难眠,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一起出差时领导对我说的几句话:“猫部啊,就是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牲口使”。一句玩笑话,倒是道尽了苦水。
猫部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一个经常可以看到金发碧眼、西装革履以及黑色车牌的车辆来来往往的地方。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见到胸口挂着口号牌牌的老头,在门口大喊大叫。没错,那就是上访的人了。如果你愿意驻足陪他唠唠嗑,保准他能就着热水吃掉你一包饼干。而这里的女孩儿,往往脚踩高跟鞋,总是蹬蹬蹬走得飞快,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朴实无华的公务员,倒是有点像对面新天地上班的小白领,只是,那身裙子从来没有logo,大概也是买不起新天地高档货的缘故。在晚上十点下班时,偶尔总能碰见一两个妹子,大家相视一笑,顺嘴吐槽吐槽最近毁三观的一些事儿。
猫部女子图鉴,不见春风旖旎,只见日月星辰。
加班餐是每日毫无悬念的节目,大家端着盘子面无菜色地聚在一起,聊聊最近谁又外派了,谁又辞职了,或是谁又平调或者升迁了。大家对或走或留没有明确的评价,话里却总是对脱离猫部的那些人们有一丝羡慕,却又有一丝担忧,大概是希望去做类似的决定,却没有承担未知的勇气。而猫部女子,总是罔若未闻,扒拉完碗里的面条,匆匆站起告辞要上楼加班。而最后晋升或调离的那些人,却往往总是这些沉默者。
来司两年,见证着司领导全全部部换了一茬,一个不留。后来,处领导也全部换了一茬。有的更上一层楼,有的出了国,换上来的领导,越来越年轻,处领导普遍是八零后。而小小柳仍然还是小小柳,每天埋没在文件堆里,偶尔抬抬头看见办公室四方的小天空,大家是那样忙忙碌碌,文件飞来转去,前方失火,后方加急,高案获胜,捷报频传,高案危险、低案补上...仿若陀螺,不得喘息。
也是在这高速运转的时空里,小小柳赢来了她第一个自己带的出国团组,这意味着,小小柳要肩扛团队责任,打头阵上前线了。虽然这个战场没有太多硝烟弥漫,但总归是首发,其意义深重。不敢让这次机会失望,最后也没有让这次机会失望。但是小小柳还是会想,猫部女子,到底图什么?
这是在第一天进入猫部就在想的问题。在前方战场上,前方领导私下鼓励小小柳说,外派还是要来日内瓦啊,只有来了这里,你才真正能了解战场,国内很多工作是浪费时间。在后方国内的加班餐饭桌上,后方领导私下劝诫小小柳说,强制外派,虽说外派到艰苦地区是为国家做贡献,你看哪一个司领导不是美国或日内瓦外派回来的,哪一个非洲常驻的同事当了司领导?
小小柳幡然醒悟。
很残酷,很现实。
回首猫部十年,有说得上名字的大佬来到猫部。那时阿中还不如今天这样瞩目,八国联军还愿意出资为公乌猿们提供资助上名校的机会。大佬们上哈佛的上哈佛,上剑桥的上剑桥。谈判练就一身好本领,出国练就一口好英语,拿到了福利,一辞而别。大佬们或经商下海,或投身市场,早已成为功成名就的banker或大律。今天,阿中万丈瞩目,公乌猿却再也失去了赴名校深造的机会。
十年前的大佬们成就了猫部,倒不如说,猫部也成就了他们。
小小柳站在猫部的高山上,曾无数次思考过何去何从,却第一次意识到,脚下的山和眼前的风景,才真正是能带领自己迈下下一步的clues和guidance。愿,努力抓住绳索,不往下坠落,不做自欺欺人的选择,藏好锋芒,绝不放弃。
愿,能被你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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