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达诸葛村时已是戌时初,先办完住宿,然后信步走进古村,也就百十步,见一池不圆不方,后方知其名曰“钟湖”,据说此湖半边有水,半边为陆,形似九宫八卦图中的太极图,可惜夜色下看不真切。由湖之一角往右走到另一角,见池边一桌,坐定点餐,其时大约戌时正。菜上得很快,其中有八卦羹,初不忍下勺,一下勺而卦象模糊,食之而味同米糊青菜羹;另有一道诸葛亮菜,食之方知是芥菜;还有一味婆婆菜,食之无味,问之方知是蒲公英。
一边吃饭,一边看景,也还不错。只是池边的卫生实在不敢恭维。估计池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有人在池中洗衣,也有人在池中洗拖把。池对角有个大屏幕,画面精美,令人神往,和眼前景恰成对照。饭后百步走,再往右走到另一角,见一高门,双层洋楼,两边往巷里伸展,疑为大户。一老翁坐门口矮凳上也在看我们,见我们众说纷纭,遂插话曰,此屋原系警察局,有一百多年历史,众皆叹赏不迭。池周据说有八条巷子通向八座高高的山冈,黑咕隆咚的难领悟其奥妙,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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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住民宿,曰三顾茅庐民宿,愚以为莫如简名之;“三顾茅庐”。青儿看中阳台,可喝茶;柴柴走来走去,看中桌子底下一块宝地,遂趴下休息。
醒来已是寅卯之交,挨到辰初起床。洗漱完毕带柴柴出去遛弯,民宿后有小院,院外有阶梯下去,这才发现古村建在一个小山冈上。辰正再进古村,轻装熟路,走过澹明轩艺展堂、行香子、东阳木雕、茗古屋、古街饭店——昨天吃饭的地方、诫子书院,见一巷,走不几步,见一大户,名“天一堂”。进去即天井,周而木楼,旁有门通后院,闻人声喳喳,看文字介绍是个药店,前店后坊,创建于同治二年,店主诸葛棠斋系国学生钦加五品衔,后弃儒辞官经商,开兰溪制售中成药之先河,选料地道,制作精细,名闻遐迩。光绪庚子年至其子发扬光大,其药畅销全国,享誉南洋。
出巷子,又见警察局旧址,旁有木牌介绍,此屋原系兰溪县警察局诸葛村派出机构,大约1918年建,原有楼房二座,平房数间,中厅为会议室兼审讯室、办公室,另有拘留所两间及其他生活用房,解放后土改为村民居住,至今外墙门面还保持原貌。拾阶进去,又有阶梯上去,侧有门房,影见老妪开门,见我欲上不上,便说:“人家住的。”我随口问有好多年了,她说“一百多年”。欲一窥堂奥,觉妪似有戒心,遂止步。
小雨霖霖,我和柴柴甚狼狈。见寿春堂门开着,一看也是老药店,只是有点空,闻其声而不见其人。方知诸葛家训“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不虚。兰溪有句民谚:“徽州人识宝,诸葛人识草。”据说大经堂中药标本展馆近千味中药标本就是诸葛后裔自己采集制作的。据县志和宗谱中记载,诸葛村四代以上经营医药的有十四家。明清时诸葛家在全国和南洋各地开设的药店有200多家。
巳初早餐,小雨不知疲倦。只得上车前行,外甥威仔说诸葛村住着诸葛亮后裔48到56代约4000人。对于诸葛亮后裔说,余深疑之,诸葛亮远在西蜀,兰溪古属东吴,我以为诸葛瑾后裔或更可信;对于48到56代说,余尤疑之,诸葛亮差不多死了一千八百年,平均35年一代,难道他的后裔全都是晚婚晚育模范吗?
网上一查,方知是诸葛亮14世孙诸葛利(公元952年)宦游山阴后任寿昌县令,卒于寿昌。其子青由寿昌徙兰溪西陲砚山下,传至27世诸葛大狮(1280年),因原址局面狭窄,觅得地形独特的高隆岗,不惜以重金从王姓手中购得土地,以先祖诸葛亮九宫八卦阵布局营建村落。到明代后半叶,已形成一个建筑独特、人口众多、规模庞大的村落。不知诸葛村始祖是从诸葛利父子还是从诸葛大狮算起?
八卦村里说八卦,石榴夏至始开花。
不信君看篱笆外,南瓜蔓上结丝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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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初进衢州城,吃午饭尚嫌早。威仔说去江滨公园看看。有古城墙遗址,有修葺一新的古城门、水亭古街、古宅,我们四个男人,撑伞的撑伞,穿雨衣的穿雨衣,一路打卡,青儿的鞋湿了,挨到午正小龙饭店吃当地特色菜,也是威仔网上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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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初动身回家,车程将近六个小时。回到南昌夜色渐浓,邻家巷子小食堂晚餐。与二姐一家告别,此次行程至此愉快结束。
(2024.2.15.18:18.初稿,2.26.13:54.二稿161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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