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前巷路口有一户人家姓刘主家叫十二,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偶尔出去卖一些青菜,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刘十二的妻子吴英君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又能说会道,和木讷的刘十二十分不同。虽然外人看来,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夫妻二人一直生活地和和美美。
一天,吴氏出门到张屠户家买肉。张屠户见吴氏漂亮,不免多聊了两句,还多给称了半斤肉,吴氏欢欢喜喜地回家了。这一来二去,吴氏便越发觉得刘十二无能,张屠户贴心,慢慢地便和张屠户勾搭在了一起。这天,刘十二要出一趟门,大概两天才能回来。吴氏一听,一反常态,欢欢喜喜地为刘十二收拾行囊,送他出门。
待刘十二走后,吴氏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拿着篮子去张屠户家买肉。正好肉摊没有其他人,她便告诉张屠户:“我家刘十二出门了,得两天才能回来。你忙完了,记得来哈!我给你留着门。”张屠户一听喜不自胜,加快了干活的速度,没半天肉竟卖完了。
张屠户关了肉店的门,又换了身干净衣裳,拿上几样下酒菜和一壶好酒,趁着中午街里没人,三步做两步到了吴氏这里。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又顺手把门插上了,吴氏早就在屋里等着了。张屠户进门,看到吴氏在床上斜躺着,眼睛里都是情谊。张屠户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在她脸上一顿乱啄。没一会儿,两人便在床上纠缠起来,屠户生猛,吴氏迎合。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便坐下来喝酒吃菜,好不快活。张屠户家里也没什么人,晚上索性也不走了,两人夜里笙歌。第2天,张屠户忙完店里,来到吴氏这里,又是一顿享受,到了晚上算着刘十二快回来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可这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刘十二变成了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天,吴氏和张屠户想到了一个好计策,既能将刘十二除掉,又能免去牢狱之灾。
没几天,刘十二突然死了,街里相邻都十分惋惜,忙帮忙找来郎中来看,却一点也看不出得了什么病症。就连身上,也没有伤痕。吴氏见众人在此,郎中又无力回天,便挤出几滴眼泪,放声大哭起来。众人见状,也都帮忙为刘十二准备后事。
刚巧,这时包大人路过这里,听到妇人哭声,总觉得哪里不对。
回县衙的路上,包大人看到一个小孩跟母亲要糖吃,母亲不肯,小孩便在那里坐地哭了起来。包大人突然反应过来,那妇人的哭声里半喜半悲,并不是真正的悲伤,便猜测这人死的有蹊跷。于是,包大人派人去问,果然刘十二是突然死亡,而且没有任何病症,也没有伤痕。于是,包大人令仵作去查,谁知竟也查不出死因。
这就奇怪了,那刘十二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包大人叫来吴氏,她一直哭哭啼啼,只是说丈夫突然就去了,以后剩自己一个人可怎么过呀!可看她的样子,竟是化过妆的。如果是真悲痛,又哪里有心思化妆呢?
包大人又害怕仵作有意隐瞒,对仵作说:三天之内查不出死因,提头来见!”仵作被吓得不轻,可他也十分奇怪:“自己干这行快二十年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知道死因的,可就是查不出!”
仵作回到家里,垂头丧气,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妻子李氏见了,关切地问他,老爷到底是怎么了。仵作便把查不出死者死因的事情对李氏说了,得知了仵作的困惑,李氏说:“我曾经听人说,把钉子插入鼻子中,也能要了人性命。”仵作一听,也顾不得吃晚饭,便跑去查看,果然刘十二的鼻子中有两根铁钉,从后脑发中插入。他连夜报了包大人。
包大人立刻抓来吴氏,三两下便让她招了供。张屠户和吴氏被判死刑。
包大人问仵作:“是谁教你检验鼻中的?”仵作据实回答是自己的妻子李氏。包大人便说:“让她来一趟,我要重重赏她。”
李氏来到公堂,包大人赐给她钱五贯,酒一瓶。李氏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李氏拿着这些赏赐,拜别了包大人,刚要出门去,包大人忽然问她:“你和仵作是结发夫妻,还是半路夫妻?”
李氏答道是半路夫妻,并说自己的前夫梅九患病早亡,才嫁给了仵作李尚。
包大人问:“敢问梅九得了什么病?”
李氏听得包大人的问题,脸色有些反常,说到:“他得了疯癫病,死后埋在了南门外乱葬岗。”
包大人一句一字地说:“你前夫也死的不明。”便派衙役张亮押着李氏去了南门外乱葬岗,另派仵作去检验梅九的尸体。李氏指着一个坟墓说:“这便是梅九的坟。”
张亮掘开,仵作验了,确实没有伤痕,可是鼻中也没有异物。”李氏看了,冷笑一声:“都说包大人明察秋毫,怎么今天却无缘无故冤枉我一个妇道人家!”两人默不作声,便带着李氏要离去。
忽然路上来了一个手拄拐仗的老伯,约莫七十多岁,见了张亮便问为何来这乱葬岗,张亮便说明了缘故。老伯听了,指着李氏道:“你这歹毒妇人,别瞎指别人的坟墓,白白地把别人的骸骨暴尸荒野。”于是,令指一个坟墓对张亮说:“这才是梅九的坟墓。说完,化作一阵清风不见了。
张亮忙掘开,开棺检验,鼻子中果然有两个钉。于是张亮押了李氏回去,李氏便招了供,秋后问斩,大家听了没有不佩服包大人的。
故事改编自《龙图公案》
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犯法的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人生在世,匆匆数载。只有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才能问心无愧,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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