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荒原
离开无羁的草地
步入人类的目光
你的历史
由此而改写
你颈上的枷
承载着人的生存渴望
你拖着的犁
翻耕着人膨胀的梦想
机械的重复
你忘掉天上云霞的流动
循环的劳作
你的目光只在自己的脚印里徘徊——
没有昨天对荒原的怀想
没有明天动人的期望
你记住了行走大地的线条
却漠视宇宙旋转的太阳
甚至
一把草的满足
让你反刍知命的信条
岂不知
人类的通病
就是喜欢随意地
开支别人的权利
释加牟尼曾为你感叹
可贪婪的人
却不愿体恤你的劳累和血痕
当你陶醉于
自己耕种的土地
耳边传来了闻所未闻的机械声音
明白原委的时候
你看见了人的笑意
你发现人的目光
此时比荒原还要荒凉百倍
屠场的气息
渐渐浓烈
你说
这是你的宿命
其实
从走近人类的那一刻
你的悲剧就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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