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带爸爸去一家中医诊所调养,中医大夫说:老爷子,如果保养的好,你能活到九十六七岁。
于是,我认为爸爸的寿命至少是九十。
去年九月初,爸爸因肺部感染住院,近一个月不见好,越来越虚弱。当时看爸爸的状态,觉得希望渺茫。那几天,除了求医问药,就是在无人时、无人处痛哭。
经过辗转治疗,虽未痊愈如初,但是生活自理,便将悲伤寄存起来。
元旦过后先后住了两次院,在没有预设的情况下,昨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弟弟告诉我时,脑中一片麻木。木木地走流程,跟妈妈、姐姐渗透爸爸的病情,同时讨论难以抉择的问题:如果需要到ICU抢救,去还是不去?
处理完这些事情,转而开闸泄洪,悲伤逆流成河。
直至今早上班,一路开车,一路泪奔。到园后试图用奔跑阻断哀伤,有效果。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总有一个被代偿。
早晨迫不及待到医院,看到昨晚最大剂量用药后,产生了效果。那颗被灸烤的心,涂上了缓释止痛药。
从中午、下午、晚上到夜间,爸爸的情况还算稳定,心里燃起了希望:保佑爸爸安然跨过这个年。
今晚和和用他的方式和语言劝解我,我懂得并回应:伤痛的总量是一定的,如同洪水一样,疏比堵更有益。
我要打开伤痛的阀门,泄洪之后,再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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