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rom
第一卷 | 第八号角 | 正文前传
第十二章
“魔王，该隐来了。”
拜蒙说完，就闪身遁形了。贝利尔缓缓地回过神来，几颗阔叶树的树荫下一个熟悉的身形。该隐黠笑着走了出来。
“刚才好大的风浪，数万米的浪涛差点一下子拍死我啊。”
“不要和我兜圈子。”
贝利尔冷冷地说，面部表情近乎平淡。身为能力最大地狱魔王之一，该隐这样的人类不可能在他面前耍任何无聊的心机并取得胜利，他近乎一眼就看穿了该隐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只是和你聊聊，魔王殿下。”
贝利尔很不耐烦，这种无意义的聊天完全没有什么必要。但想到该隐的特殊诅咒，贝利尔又不得不礼貌而不失风度地和他兜圈子。他不想直接戳穿该隐，毕竟狗急跳墙。
“说吧，我还有点事情。”
“您打算，和我合作吗？”
原本来说，拥有洞察能力的只有智天使、上帝和极为赫赫有名的炽天使，他们都清楚宇宙外所谓的强大军团，可惜路西法只是下命令，还没有完全告诉贝利尔。但从该隐的脑子里，贝利尔发现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有趣。
“合作的核心我都清楚，但我的回答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该隐面色惊恐，贝利尔大魔王如此轻易看穿他的心思是他没有想象到的。但该隐还抱有一丝残存的希望，既然贝利尔已经清楚他的目的，那心底也已经开始考虑了。
贝利尔站在礁石上，残暮褪，礁石的表面零零星星闪烁起炙热的熔岩火光。贝利尔的沉思淹没在黑幕之后。他几乎绝望，但不能动怒。贝利尔粗暴地摆了摆手。
意思很明显，我拒绝。
“你会拥有很强大的能力。”
该隐还在挣扎。
贝利尔强行压制住了愤怒，因为七十二魔柱神已经察觉到了该隐身体里藏了东西，一旦自己动怒恶魔能力就会暴露。可是该隐不开窍，贝利尔直接把话挑明：
“你想让我放弃天堂的光辉，跟随你去投靠什么什么军团，贩卖我的灵魂。你想让我背叛伟大的天国副君晨星路西菲尔，为你们在地狱的进攻中无往而不利。你们这点手段可以选择去糊弄糊弄玛门，因为那个守金库的不喜欢战争，而我贝利尔不傻也不会误事。”
贝利尔摆了摆手，体面地送走了该隐。
“上帝不该给你诅咒。”
他自己心底嘟囔着。贝利尔心知肚明，该隐在背地里说自己依靠七十二魔柱神而已，否则也是沦为玛门一样的金钱傻瓜。虽然很愤怒，但贝利尔至少现在，还是没有把握动他。
等到该隐彻底离去，贝利尔只感觉自己钢铁一般的躯体突然变成了一掠散沙，毫不掩饰地，或许说是掩饰不来地，展示了身为大魔王的第一次绝望和无助。他确确实实地预见了自己几乎不可逆转的悲惨未来。这时候他才理解了路西法。悲惨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拥有他的人，已经察觉了关于悲惨的一切。
他回头望了望无际的海，贝利尔现在的命运真的同利维坦如出一辙了。
那一刻起，贝利尔摒弃了懒惰。他似乎真的懂了路西法的悲哀。
在和弥赛亚短暂相处后，路西菲尔觉得这个圣子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尝试接受的，但这种接受很有条件，也算不得多么稳定。
因为现在的路西菲尔更强，强过路西法也强过往昔的那个路西菲尔。现在，他不想和弥赛亚再多唠叨了，他将要去做更神圣的事，但遵从的其实不是上帝，而是高于上帝的圣灵。上帝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不会拦着路西菲尔。
这种事必须是自己来做。
他走到天堂的大门不远处，只听见弥赛亚突然在身后叫住了自己。路西菲尔心想，这个圣子不是什么善茬，莫非是想给自己再来个下马威？路西菲尔背对着弥赛亚微笑起来，还在考虑是否需要对这个圣子言听计从。
“路西菲尔，你要干什么去？”
“圣哉，大人，”
路西菲尔模仿起米迦勒的口气。米迦勒曾经喜欢对着弥赛亚一直圣哉圣哉，在这一点上弥赛亚对米迦勒颇有微词，不过也没什么办法。路西菲尔虽然微笑着，但到了“大人”这个词，他说得显然有点吃力，
“我将要去执行一项任务。对我的门徒进行最后一次试炼，这样，我的门徒就能实现曾经在天堂的一个虚幻的梦，一跃跻身于强者之列。这可能对我们的战争会很有好处。”
才不要把一切都告诉这个家伙，路西菲尔心底下嘟囔着。弥赛亚感觉路西菲尔说的这些东西毫无头绪也毫无根据，他不相信路西菲尔全力帮助这个门徒，单纯只是为了战争。
“那，我能见见你的门徒吗？”
原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清楚，路西菲尔心底下不禁对弥赛亚一声轻笑。
“现在尚在恶魔状态，不宜多见大人。乌列曾对艾德信誓旦旦地表示，艾德到了时机就会化为天使并重返天堂，到时候您就见到了，再者说了我的门徒尚未有过世面，现在容易触犯您，还需要试炼才行。”
这些都是路西菲尔的推托之词。他可不想带着一个不稳定的上司，再者说了，上帝是同意让路西菲尔去做这些事情的，还哪里轮得到这个圣子对自己指指点点？路西菲尔真是越想越气，但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就算了。
“那好吧，你去执行任务吧。”
弥赛亚意识到再聊下去没必要了，自己已经陷入被动局面，甭想再套出来点什么了。其实弥赛亚心底对路西菲尔是有尊敬的，但无奈，自己曾与之一战，实在难以完全信任。路西菲尔可并不在乎弥赛亚信不信任自己，自己归顺只是为了上帝着想，和这个圣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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